第五审判之间的人是个剑士。
其实仔细想来,和女孩结缘的人,总是缘于刀。
“你的状态不稳定,也不利于我发挥。”爱德蒙瞥了她一眼,“这可不比圣杯战争,你必须获得胜利才行。”
“嗯,我会厮杀。”
“……”
“我会厮杀、会战斗。”野晒抿嘴,“但我从没想过……和他们战斗。”
他们都说极其重要的人。
“正因如此,你才得去面对,Master.”既然野晒不再叫他的名字,那么他亦然,“如果要为了你的目的走出去,止步不前是行不通的。”
“……但是,只是走出去真的可行吗?”
野晒不得不再次正视这个问题。
即便经过了比以往还要漫长的旅行,她也无法确定阿剑是否能叫出她的名字来。在之前的审判之间见到他后,她的疑惑愈加强烈。
……那个人……
“……哼。”
爱德蒙停下脚步转身,野晒也跟着他停了下来。他抬手将手覆在她头上,沉默片刻后开口:“在你闯过第七审判之间时,我再送你一句话吧。”
“?”
野晒歪了歪脑袋。
“算是我经常说的一句话……因为你的内在一直在拼命——”爱德蒙声音戛然而止,随后手撑住额头露出懊恼的模样,“……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
“总而言之……还有三个审判之间。”他说,“可别坚持不到最后啊。”
“不会。”野晒说,“我不会输给人类和自己的罪。”
“——”
“Avenger,你之前对朔茂说的,我不喜欢。”野晒终于提起了之前的事情,“愤怒是他在衡量后舍弃的。”
“……喔?”
“我不喜欢那样的衡量,也不喜欢对朔茂来说更重要的那一方。”野晒猩红的眼眸中是莹莹的光,“但我不能左右他的决定……他有自己衡量的砝码,就像你一样。”
“天平吗。”爱德蒙嘲讽地笑了声,“简直和Ruler一样。”
“他有他的坚持……因为他想保护很多人,因此舍弃了愤怒,也舍弃了自己。”野晒继续说,“我很遗憾,但他只是不被理解,所以——”
“我知道。”爱德蒙摘下自己的帽子盖在野晒的小脑袋上,“你不必替「愤怒」辩解。”
“……”
“我只是厌恶这样……简直和圣人一样讨厌。”
视线被帽子挡住了。
野晒抬手撑起帽檐,仰视爱德蒙。
“我看得出他不虚伪。”他说,“但野晒……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还记得这是哪里吗?”
“……是我的伊夫城。”
“哈哈,对。”他笑道,“但Master,在此之前,这是我的伊夫城,存在于世间却甚至被称为「地狱」的伊夫之塔。,若有人能够活着逃离这里——他将背负无限的怨恨,将化作似人非人的怪物。”
“……”
野晒想说自己并没有活着,但在出口之前,她意识到,爱德蒙说的是他自己。
“我也曾被称作怪物。”野晒没有否认他说道话,“你见过战场吗?”
“……”
“泥土是血的颜色,尸体是新鲜的,还有从血肉中翻出的骨。”她直视爱德蒙同样猩红的双眼,“战场荒芜,看不到边界,站在中间的,活着的,只有一个。”
“是你吗?”
“嗯。”
所以野晒觉得,并没有什么人能被称作怪物。
相处下来,她只觉得自称Avenger的男人是一个别扭又温柔的家伙。
之前也是,他并没有去否定旗木朔茂……但大约是因为自身对愤怒的理解以及作为英灵的生平才会这样。
英灵的生命还不如她的漫长……最初的最初,他们也只是人类。
不是活了很多年的人类,只是活在很多年前。
与活在当下的人类们是同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