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究竟是什么,而我又是什么?”玛莎把苹果捏在手里,低声问道。
她笑了,快速解决掉手中的苹果,拉起玛莎推开了房门。
门外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暗,刚刚温馨的小屋就像个幻觉一样。
“这就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了。”她牵着玛莎的手,往前踏了一步,四周的黑暗潮水般褪去,留下眼前荒芜的大地。
天地间什么也没有,窒息的孤独扑面而来。
一个人影出现了前方,她黑发及地,漆黑的双眼如同巨大的旋涡,人不能直视,不敢直视,因为会把灵魂都吸进去。
“她是Nemesis(涅墨西斯),我们的本体。”‘玛莎’说道。
她穿着白色长袍,无所事事地漫步在广袤的大地上。
玛莎看着她轻轻走过,又轻轻走远。
“我心里很难过。”玛莎捂着胸口,目光舍不得离她远去。
“我知道,我也很难过。”她一挥手,场景又变了。
涅墨西斯坐在地上,毫不在意弄脏自己的白裙。
“我厌倦了。”她说,神色淡然,随后她纤细的手插进了自己的胸膛。
金色的血液流了出来,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仔细打量着手中跳动的心脏。
“你也累了吧。”她说,捏爆了自己的心脏。
碎肉带着血液沾得她满脸都是,金色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她木然的毫无表情的脸。
她并没有死,胸腔里很快又长了一个心脏。
“啊,真是厌烦的生命。”她理了理自己的的头发,“如果能死就好了。”
如果能死,就好了。玛莎跟着在心里说道,这无尽的生命,这无尽的孤独,还不如死了好。同样的情绪在心中蔓延,下一刻玛莎已经变成了她,自己亲手破坏分解自己的身体,破坏自己的力量不知疲倦。
终于某一天,折腾到一定程度,破碎的身体终于不再恢复了。
玛莎露出满意的笑容。
接着玛莎开始分割自己的力量,一块一块,割除去一块,玛莎更虚弱一分,但是她高兴啊,脸上是越来越灿烂的笑容。
直到最后,玛莎已经变成灵魂都不是的意识体。
“我是最后一块了。”玛莎看着自己半透明的身体,分裂出另一个意识,“你来保留我的记忆,这样我就不是我了。”
失去自我的玛莎,连人形都保留不住,成为一团发光体,发光体的身边跟着一个小小的光球,那是刚刚分裂出去的记忆。
发光体带着小光球自由的飞,离开了生她养她的荒芜之地,离开了星球,离开了宇宙。
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团谁都看不见的光球飞到了地球上。
它没有意识,没有感情,只有本能。
然后它被一个困在水槽里的生物吸引了。
那团小小的肉,和其他一样关在水槽里的肉不一样,它在说,它不想待在这里,不想只是一团肉。
光团绕着它转呀转,最终满足了它的愿望,飞进了它的体内,融进它的识海里。而它的到来给了这团肉灵魂。
我们一样,我们都渴望自由,厌倦独孤。
于是那团融合了托尼·斯塔克基因的细胞组成开始了分化,变成了胚胎,慢慢,胚胎又发育成婴儿,渐渐的,婴儿长大了。
“你叫玛莎。”培养她的女人说道,“希望你能活下去。”
玛莎湿漉漉地看着她,不太能理解词语当中的含义,但是还是点点头。
我会活下去。
思绪破碎,玛莎醒来,另一个玛莎笑盈盈地看着她。
“你要把我一起吸收了吗?”她问道。
“不。”玛莎摇头,“她要得不过是另一种人生,我也不愿重新变为她。”
“我该醒了。”玛莎拍拍她的头,“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转身,踏过散发光芒的大门,玛莎离开了。
她留在原地,守着一份不知多少年的记忆,总算获得了她的认可。
当时逃跑的拾荒人,很快报告了上头,说来了个硬茬。
玛莎昏迷没多久,卫队的人就找上来,打算抓捕他们,毕竟像他们这样能打的,都进了斗兽场,成为高天尊娱乐的消遣品。只是他们没想到,浩克那么能打,并且寸步不离地保护巴基和他怀里的玛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