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都离了,有什么好说的。”明诚放下酒杯,拿了个盘子给弟弟夹了几块点心:“你跟荣石好好的就好,不要担心我。”
“你们为什么离婚啊?”许一霖追问,他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我不知道。”明诚耸肩,当初明楼突然要离婚,他确实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大概也能猜到个七八分。想到这个,明诚远远看了一眼明楼,若有所思地歪了歪头。
荣石就没有许一霖那么好糊弄了,他直接去找了明楼,上来就问:“你们怎么回事?”
明楼没回答,倒是反问他:“我怎么从来没听说阿诚有个弟弟?”
荣石拿了两杯酒,跟明楼浅浅碰了一下杯,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讲了一个明楼从来不知道的故事。
明楼只知道明诚是孤儿院长大的,明镜是他的助养人,却不知道明诚是怎么进的孤儿院。据荣石说,明诚跟许一霖是同母异父,许妈妈带着两岁的明诚嫁到了许家,一年后生了许一霖,许一霖的父亲从小就把明诚当成眼中钉,拖油瓶,大概明诚五六岁的时候,许一霖的爸爸借口带着全家出去旅游,暗地里找了几个人,偷偷把明诚拐走,对许妈妈只说是孩子贪玩走丢了,等他们离开了,再把明诚扔到了孤儿院。明诚以前没有姓,只知道妈妈叫他阿诚,后来是明镜助养了他,才让他姓了明。
许一霖当时太小,只是隐约记得有个小哥哥,后来妈妈告诉他,一定要找到哥哥。无奈许爸爸为人太强横,不许他们找,又嫌许一霖懦弱无能,对母子俩也不好,直到他遇见了荣石,后来许一霖父母去世了,荣石一直帮着他打听,两年前,也就是明楼跟他离婚一年后,他们找到了孤儿院,又找到了明镜。
明楼一边听,一边焦虑地喝光了两杯酒,舔了舔嘴唇:“所以我大姐一直都知道他在哪儿?”
荣石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明董事长只告诉我们阿诚在哪里,没有说其他的。
“所以你们到底为什么离婚?”荣石曲起食指敲了敲桌面:“或者说你们为什么结婚?”
明楼没再理他,大步往前走了几步,拉着明诚去了酒店的后院,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明先生,有何贵干?”明诚面色沉静,轻轻挣开明楼的手:“如果要说以前的事,对不起我不认为有什么好说的。”
“阿诚。”明楼上前,拢住他的腰:“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你这是做什么?”明诚僵在原地,抬头看着乌漆墨黑的天,忍不住想起之前,明楼跟他提了离婚那天晚上,明楼也是这么抱着他,脸贴在他脖子上,念叨着,阿诚,让我再抱抱你,好不好。
“我当初是因为…”明楼急切地开口解释,被明诚打断:“我知道。”
明楼一愣,盯着明诚的眼睛:“你知道?”
“我又不傻。”明诚笑笑:“一开始不明白,仔细想想也就想通了。”
“那我们…”明楼欣喜地抓紧了他的手臂。
“前尘往事,不必再提了。”明诚轻轻推开他:“日后再见,还是朋友。”
“阿诚!”明楼还想说些什么,再次被明诚打断:“不必了,其实,我们两个,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闹剧,不是吗?”
明楼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什么来。明诚还是冲他点点头,转身离开,就像一切开始之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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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一个颇狗血的故事…
2.
明楼魂不守舍地离开了酒店,魂不守舍地回了家。准确的说,是曾经的家。
离明公馆不远的一处别墅,是他和明诚结婚之后住的地方。明镜当时说,跟姐姐弟弟住在一起,怕他们小两口拘束,就放他们出来住。
不过自从明诚离开后,明楼就再也没回来过。还记得密码锁的密码是他和明诚一起改的,两个人的结婚纪念日。
明楼按下门把手,屋里的家具都蒙了一层灰,厚重的窗帘拉的紧紧的,明楼打开灯,四处打量着客厅,他和明诚后来补拍的结婚照还放在门口的钢琴上,沙发边上还立着明诚挑的台灯,墙上的架子里还摆着他跟明诚一起看过的光碟,一切都好像原来的样子。
在客厅待了一会儿,明楼回了他们以前的卧室,拉开分隔阳台和卧室的窗帘,卷起的灰尘呛得他咳嗽了几声。阳台上摆着明诚的双人吊篮椅,以前明诚没事的时候喜欢窝在里面晒太阳睡觉,像只猫一样,温柔乖顺。这个时候明楼总喜欢挤到他旁边,捏他的脖子,听他哼哼唧唧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