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同这白老鼠关系渐好起来之后,看着这陷空岛倒也没那般不顺眼了。只是忽的想到那老鼠曾向自己吹嘘他钓鱼之技艺,如今过了这许久,倒也还没见着他安安静静正正经经的钓个鱼。
阿隐对陷空岛倒是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是上一次来此处之时还是个提心吊胆的小刺客,如今被展昭带着,却是要去当人家的客人了。
只是那卢夫人……似是就是被她误伤了的孩子的母亲。她不由有些忐忑,却也闷闷不说出来。只是展昭何人,怎能不知她在忧心什么,抿嘴一笑后便安抚她道:“有展某在,莫要担心。”
阿隐心中一暖,便主动伸出手去勾住展昭大手。展昭眼角微微弯下去,却也未曾多说什么,只是手也十分自然的回握住她。却又觉得好似还不够,将二人的手变换为十指相扣的样子。这才继续牵着阿隐向前走。
此处已是陷空岛卢家庄地界,岛内众人早已同展昭熟悉,把手码头的活计见是他,便也行了礼放二人进去。顺着平静江面接着往里走了好一会儿,却只见一个带着斗笠,身着白衣之人拿着根鱼竿正懒洋洋的钓鱼。斗笠虽是遮住了脸庞,但眼尖如展昭却还是一眼就看出此人就是自己那好友白玉堂了。
只见白玉堂半卧在地,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握着鱼竿的,两脚大刺刺的比了个半卧式的二郎腿。正不成调的哼着小曲儿摇着头,倒是一副好不惬意的模样。听觉后面传来二人脚步,他扶了一下斗笠,便抬眼望了过来。
一见展昭一袭清朴蓝衣,正立在那边含笑望他。白玉堂也不禁勾起了唇,鱼也不钓了,轻轻一施力便稳稳当当的站起来,将鱼竿扛在肩上,笑道:“五爷本想着再见你这猫儿,起码也得个一年半载才是,可没想到分离不过半月,你倒是自己巴巴的跑来找我了。”
他说话倒还是如此的促狭又欠揍,但那风华绝代的俊美面庞那么一笑,却足以让人的火气全部降下去。展昭眼中也悄然划过一抹狡黠,莞尔道:“那可还是让玉堂你失望了,展某此次拜访,可并非为了见你而来。”
白玉堂翻了个白眼又嘟了嘟嘴,正要说话,却见阿隐默默的从展昭身后探出头来朝他眨了眨眼睛。
阿隐道:“好久不见了,五爷。”
说着,她便从展昭身后走了出来,于他并立。白玉堂这才注意到二人此刻离得是极近,那手还又羞答又暧昧的缠在一起。顿时惊的一双桃花目都瞪得圆圆,一个激动便将鱼竿指向二人,还来不及卸下的鱼线便刷拉一声朝着展昭甩了过去。
展昭一个转身护住阿隐,不动声色的后退了几步,这才躲过这鱼线攻击。一副好笑的样子看着白玉堂。
只听白玉堂惊道:“展昭,展昭……你居然……!”
便是也从未见过这白老鼠这般惊诧的模样,展昭只觉得自己面上似是也忍不住要笑了。不等他说完,便似是有一丝丝得意味道的点了点头。
白玉堂却是忽的又收起了那副又惊又诧的表情,猛地窜到二人身侧,一巴掌便重重拍在了展昭背上,笑嘻嘻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数日之前小阿隐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如今却像个怀春小娘子一般可爱起来,你这猫儿……快些交代,到底是给人家灌了何种迷魂汤药啊?”
展昭一瞬间被尴尬了一下,回过神来之后,却见阿隐在一旁似是忍笑模样。只觉得这白玉堂当真是口无遮拦,什么浑话都往外说,当下便想揍他一顿出出气才是。
只是白玉堂皮了这么些年大家却还都惯着他也并非没有原因,眼见展昭成功被自己尬了一下,也不得寸进尺,又笑盈盈道:“你二人有情人终成眷属,五爷我自然也高兴的很。猫儿你这次来,难道是特地想让五爷我请你二人吃酒席?”
他身上似是总有一种魔力,让靠近他的人无论有何等伤心事,都能够瞬间破涕为笑。人人都只道锦毛鼠白玉堂白五爷乃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尊贵身份,上头又有四个哥哥对他百般呵护疼爱,一身好武艺,乃是极为骄傲之人,自然是喜怒无常,行事凌厉。却不知这人虽是被如此骄纵长大,对待亲近之人,却是一等一的好性子。
你就说现在吧,看他这样一副乖乖模样,连展昭都有些不忍心出口埋怨他几句了。只得无奈摇头,道:“吃酒席倒是不必了,玉堂,我同隐娘这次来——乃是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