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月闻言却抓着了他的手,忽然面色煞白。她低低说:“我不要。”
西门吹雪的视线停在她的面容上。天心月无疑是美的,即使她此刻面带病容。
她中的是芳菲尽,一种和群芳谷割裂不开的□□。被人发现了,便会知道她来自群芳谷。
没有人会以来自那样的恶魔窟为荣。
西门吹雪忽得紧了紧自己的手臂,抱着她直接往屋外的马车走去。
他说:“不必了。”
黄衣少女瞠目结舌。
她看着西门吹雪抱着天心月就要回马车上,心下方才急了。她连忙追上去,却见天心月趴在西门吹雪的肩上,向她回了眸。
此刻她的脸上哪里还有半点的煞白与惶然。
她像只惹人生厌的狐狸,瞧着黄衣少女弯了眼,露了笑。
她笑的宁和而秀美,却让上官飞燕从心底里流出了漆黑而恶毒的气息。
她看着天心月,手下忽然一动。
天心月只瞧见一枚银针对准了她的眉心刺来,她刚要开口。西门吹雪的剑已经挡下了那一针。
那是一根飞凤银针。针上淬着幽蓝的剧毒。
她往茶棚看去,茶棚里空荡荡的,原先的黄杉少女却是再也不见。
马夫捡起了那枚毒针,天心月看了一眼,心下略沉。
她通毒道,自然知道针上的剧毒有多猛烈,若是真不幸被刺中,以她的身体,就差不多可以准备收尸了。
西门吹雪看了那针一眼,随手毁了。而后方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对天心月道:“把脉。”
天心月这才反应过来。
她瞧着西门吹雪,抿了抿唇笑,将手腕递了过去。
西门吹雪替她把脉,她的脉象自然没有任何不妥,天心月看见对方的面色微沉。
天心月便问:“西门先生不问我吗?”
西门吹雪收回了手,不发一言。
天心月便叹道:“我还期望着西门先生问一句。”
西门吹雪闻言看向她。
天心月弯着眼笑着,手肘支在小几,凑近了西门吹雪。
她说:“如果先生问了,我就能回答。我不想见着先生和她说话。”天心月看着西门吹雪,半真半假、半嗔半叹道:“她是个骗子,先生不要理她。”
西门吹雪定定的看着她,忽然轻微的笑了。
他问:“那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天心月:婊的手段不在新,管用就行。点烟。啊,还有评论前二十发个红包。么么哒
☆、套路第九
——那你呢?
天心月面色不改,她说:“我自然是真心诚意地尊敬着西门先生。”
天心月听见了声嗤笑。
她诧异的抬头,却见西门吹雪面色平静,瞧不出半点儿不妥。但他的眼睛里多少还是留着点对于天心月的调侃与嘲弄,这点调侃与嘲弄仿佛在告诉天心月。
——他知道天心月的目的。
天心月便忍不住抿起嘴角笑了。
西门吹雪真得能知道她的目的吗?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天心月这么想着,凑近的身体便再近了些,倾着的身体也更倾了些。她的手指攀上了西门吹雪肩膀,近的甚至能闻见青年身上薄凉的气息。
她仰着头瞧着西门吹雪,半弯的眼里盛满了盈盈秋水。西门吹雪无声地看着她,似乎是想知道她还能做出什么来。
天心月凑上去,她吻了这把剑。
剑客的唇齿干燥,不带半点儿旖旎温存。可他的唇齿却是温暖的,暖得天心月甚至忍不住喟叹了声。她几尽要软倒在了西门吹雪的怀里,片刻的亲吻后,剑客终于给了她反应。
他们的唇齿还交叠着,西门吹雪贴着她的唇说:“鸾凤,你的骨头也被毒折了吗?”
西门吹雪说话间的神色不变,气息却有些乱。天心月被他从自己的怀里推出,端坐着看他,忽而弯着嘴角懒懒道:“是呀。”
她眼含横波,笑容温婉:“全赖先生肯否医治。”
西门吹雪低首瞧着她。
这一次,天心月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嘴角扬起的弧度。
清浅、傲慢、又藏着点儿初涉□□的青涩。
真美。
西门吹雪说:“不治。”
天心月睁着眼,掩着唇扑哧笑了。
剑客已经背过了身,他来杀李放前沐浴熏香,此时马车里还残留着那股秋叶的淡香味。他杀了该杀的人,马夫重新驾起了马车,要回万梅山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