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冉·阿让也按照自己的心情笑了出来,手掌和肩膀上的伤口因为他的动作稍稍裂开了一些,但是冉·阿让现在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因为他知道,这是救下两条性命的证据。
“谢谢你,卡尔洛塔小姐,以及福尔摩斯先生。”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着那扇关上的门说这句话,或许是因为他们始终都对他的身份保持缄默,亦或者是在漫长的岁月中他终于遇到了另外一个就算知道他的身份,也会平常对待他的人。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奢求,当珂赛特知道他的身份的时候,也会如此对待他,依旧称呼他为“父亲”吗?
我的主,我所要求的或许太多了一些,但是我依旧奢求她能够包容我,理解我。
以我多年苦修祈祷的名义,请您怜悯于我。
巴黎的局势瞬息变化,在起义之后连着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处决和清算。不过这些对于小市民而言什么都不是,在珂赛特回家之后也就马德兰偶尔会带着一些东西出门,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唯恐惹上什么麻烦。
在所有人都躲在家里的时候,卡尔洛塔却已经提起了放在门口的手提箱对着福尔摩斯点了头:“我收拾好了。”
“只有这些?”
“我还会回到这里的。”卡尔洛塔摇了摇头,她只把自己书房里暗格里的东西,一些身份证明,还有所有的钱都带上了:“不用带太多。”
“你不舍得离开这里么?”
“或许吧。”卡尔洛塔笑了,她笑起来的样子没有带着一点离愁,反而很是轻快:“夏洛克,我想我们不是完全不回来。”
“是的。”
“那么我为什么还要对此报以悲伤的思绪呢?连珂赛特都不会伤心,你会么?”
“我只是有些担心你。”福尔摩斯扫了一眼那个手提箱,主动接了过去:“我很喜欢这里。不是巴黎,是这里。”
听着这位英国绅士的强调,卡尔洛塔直接笑了出来:“好的好的,我知道你不喜欢的是巴黎。”
站在加莱的渡口上,卡尔洛塔看着停靠在旁边的渡轮,轻轻地推了推戴在自己头上的帽子:“夏洛克,你知道我在法国最喜欢的城市是哪里么?”
“哪里?”
“蒙彼利埃。”
“那可要横跨整个法国。”
“是啊,但是我喜欢。”
“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说这个?”
听着游轮发出的鸣笛,福尔摩斯提着手提箱走上船的时候有些好奇地挑起了眉毛:“我以为你不会抛弃你那两套小公寓。”
“我可不想以后再来一次六月七日。”卡尔洛塔抱怨了一句,跟上福尔摩斯的步伐之后笑得更加欢快:“而且,谁不喜欢法南的阳光呢。”
“我知道了。”
“你没个表示?”
好吧。福尔摩斯找到属于他们的船舱之后放下了手提箱,很是淡定地开口:“那么请莱斯特尔小姐务必忍受一下伦敦的潮湿和阴冷,不过放心,这里比巴黎更加安稳。”
“安稳?我怎么记得我上次排演回家都还被开膛手杰克给拦下了?”
“开膛手杰克已经伏诛,你想晚上走在街道上跳舞也没问题。”
听着福尔摩斯迅速的回答,卡尔洛塔直接笑了出来:“好了我的福尔摩斯先生,我当然知道英国要安稳的多。”
或者说这个时候的英国像是个太平盛世,一切都处于发展期,美好地让内乱不断的法国无法想象。但是卡尔洛塔明白,就算再怎么“太平无事”,也会有事情发生在福尔摩斯的身上。
“你在看我什么?”
对上那双灰色的眼眸,卡尔洛塔露出了一个微笑:“我在想,你说的‘安稳’的含义有多少种解释。不过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有点想念华生先生了。”
福尔摩斯的嘴里发出了略微有些奇怪的声响,正好这个时候轮船发出了一声长鸣准备起航。
英国,伦敦。
卡尔洛塔看着蔚蓝色的大海,虽然她是法国人,不过她想,她会努力喜欢上这个同样有着美妙发音的城市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和我家亲爱的阿醋将要飞往温暖的奥兰多过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