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润雨说:“那我也该对你说声谢谢。”
陈深奇怪:“你谢我什么?”
“谢你忍辱负重,初心不改。”
聪明如陈深,自然听懂了汪润雨的意思。她救宰相与他潜伏在汪伪中一样,都是为了使命,为了信仰。不存在谢与不谢。
陈深了然的笑了笑,迈着大步走出去,一把抱起玩木马的皮皮。他笑着说:“皮皮,我给你带了新玩具,你要不要玩呀?”
皮皮点点头,小孩子总是喜欢玩具的。
汪润雨对汪姐点点头,走出去帮徐碧城清点物资。
“碧城,需要帮忙吗?”
徐碧城正在认真做记录,闻言摇摇头:“我已经清点好了,和账目上一致。”
当了半天搬运工的扁头凑过来,笑着说:“肯定得一致啊。咱们处里谁敢贪毕太太的东西?那不是不长眼吗,唐太太你说是吧?”
“说的也对。”徐碧城斯斯文文的笑了,她的目光一转,落在正陪皮皮玩耍的陈深身上。
陈深把皮皮半抱在怀里,耐心的给他讲解如何拆解孔明锁。皮皮认真的听着。徐碧城觉得此刻的陈深仿佛才是真实的他。充满温情,安静又平和。
扁头笑着说起陈深的糗事:“我们头儿因为在战场上射杀了一个日本娃娃兵,从此留下了心理阴影,连枪都不敢开了。”
“别看我们头儿人高马大的,其实胆儿特小,来行动处后都没杀过人。”扁头欢乐地揭陈深的老底。
陈深一个巴掌呼在扁头背上,骂道:“行啊,扁头!你小子当着我的面就敢编排我啊。我看你是胆儿太肥了!”
“哎哟,头儿,疼!”扁头缩了缩脖子,“你这冷不丁的从背后冒出来,吓死个人了!那什么,我去干活了。”
“快去,麻利点!兄弟们都饿着肚子在干活呢。”陈深像赶苍蝇一般把扁头撵走了。
这时,刘兰芝才姗姗来迟。她一眼看见陈深站在院子里,一左一右站着两位美女,春兰秋菊风姿各异。她心头一时活泛开来了,这两个姑娘不拘哪一个,嫁给陈深做老婆都是好的呀。
眼看陈深都三十出头的人了,刘兰芝对他的终身大事愁得头发都快白了,一见着不错的姑娘就想给他牵红线。
“哎哟,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唐太太和汪小姐也在啊。”刘兰芝身子虚弱,爱出汗。她擦了擦汗水,笑着说道。
陈深说:“嫂子你来得正好,物资都搬进去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瞧你说的,能有什么问题的呀?”刘兰芝笑着说,“唐太太和汪小姐今天帮了我的大忙了。这些事情本来都是我该做的。不如这样,晚上都到我家来吃个饭?”
“毕太太,您太客气了。”徐碧城忙推拒,认真的说,“一点小事情而已,何况,我也一直想做些慈善。说起来,还得谢谢毕太太给了我这个机会。”
“是的嘛?太好了呀!我跟你讲哦,日行一善,是积福德的呀。是吧,汪小姐?”刘兰芝听见徐碧城愿意做慈善,十分的开心。
汪润雨便说:“毕太太说的很对。家母在澳门也时常做些慈善,她常说,有时候一个小小的善举,就有可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刘兰芝频频点头,道:“汪小姐这话可说进我心坎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扁头便来汇报东西已归置好了,陈深让他们先行离开,徐碧城也表示要一起走。
刘兰芝拉着汪润雨:“汪小姐,唐太太有公务先走,你可得留下来,陪我教教孩子们包饺子的呀。”
汪润雨欣然应允。
饭后,陈深开车送刘兰芝回家。
刘兰芝拉着汪润雨的手,真是越瞧越喜欢。“润雨啊,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包的饺子可好看呢,孩子们都抢着要吃的呀。”她还以为汪润雨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呢。
经过一顿午饭,汪润雨和刘兰芝也熟悉起来,彼此都直呼其名了。
“兰芝姐说笑了,以前家父在世时,很爱吃家母做的饺子,我平日里看得多了,学了一招半式,拿不上台面的。”
刘兰芝笑道:“你也太谦虚了,我看就很上得台面嘛。下得厅堂,下得厨房,要是今后谁娶了你,就老有福气的呢。陈深,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