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如此?”毕忠良不相信,意外发生之后,一个妻子第一时间竟没有关心丈夫的安危,反而去关心一个曾经的老师。
“我们曾经好过。”在毕忠良凌厉的目光下,陈深不得不老实交代,“可是她结婚了,这种事情说出来徒增谈资,不利于人家家庭和谐。”
“抹不开面子了是吧?”毕忠良指着陈深,“你早该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他站起来原地踱了两步,说:“我觉得你可以跟徐碧城走近一点,借机多探听些唐山海的底细。昨晚的事情我总觉得唐山海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陈深皱了皱眉,说:“老毕,你这是想让我出卖美色啊?”
“趁着你还有几分美色,不用白不用。”毕忠良说。
陈深也尝到了被噎的滋味,不情不愿的说:“行,你是老大。”
毕忠良又问:“汪润雨知道你和徐碧城的关系吗?”
“你思维太跳跃了吧?”陈深挑了挑眉毛,“这跟汪小姐有一分钱关系吗?”
“你小子,不是正在追求人家姑娘吗?”毕忠良说,“万一她知道你和徐碧城的关系,会不会多心?”
老奸巨猾的毕忠良又在给自己挖坑了。陈深偏不往下跳,“老毕,你刚才还让我去使美男计,现在又说这些,我说你才是想太多老得快。我和汪小姐顶多是聊得来的朋友。”
“上次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毕忠良说。
陈深往椅背上一靠,用一种“你怎么如此天真”的表情看着毕忠良。
毕忠良气道:“原来又是糊弄我的是吧,小赤佬!”
陈深耸了耸肩,说:“还不是你和嫂子老拿这事来烦我,我就随便应付应付你咯。”说完,麻溜的站起来跑了。他怕老毕拿墨水瓶砸他。
下班时间,汪润雨敲了敲陈深办公室的门。
陈深正忙着写材料,见她来了,立刻搁下笔,问:“汪小姐有事情找我?”
“不好意思,打扰陈队长工作了,你先忙吧。”汪润雨说。
陈深把文件夹一盖,说:“就昨天晚上刺杀的汇报材料,老毕说我文采比他好,所以甩给我写了。”
汪润雨忍不住一笑,说:“处座真是器重陈队长。我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空陪我去一趟孤儿院?辉婶整理衣柜时发现了我和兄长儿时的衣服,也许孤儿院的孩子们用得上。”
“行,我开车送你去。”陈深从抽屉中拿出车钥匙,随汪润雨离开行动处。
两人先去了小洋楼,把辉婶打包的衣服带上,一起去了猛将堂孤儿院。
去孤儿院的路上,陈深说:“老毕今早找我谈话了,他让我利用徐碧城,摸清唐山海的底细,他依然怀疑唐山海。还有,他又在试探我们的关系,我说我们只是聊得来的朋友。”
汪润雨点头表示知道了:“以毕忠良的智商和经验,他不信昨晚吴龙的死亡纯属意外才正常。”
陈深说:“上午唐山海请我去喝了杯茶,我想今后我和老毕应该都能睡个好觉了。”
“那就好。”汪润雨想了想,说:“不过,你觉得在毕忠良的监视下,唐山海会冒险和军统的人接头吗?”
“你的意思是?”陈深想了想,觉得唐山海不会冒险。
汪润雨点头:“你暂时还不能放松警惕。”
“我知道了。”
陈深开车驶进孤儿院大门,问:“你今天约我来孤儿院,不会是送衣服这么简单吧?”
汪润雨推开车门,嫣然一笑:“你用你那绝顶聪明的脑袋猜一猜看。”
“我猜准是好事。”陈深笃定的说。
汪姐见两人过来,扔下理了一半的菜,说:“陈深和汪小姐来了。快过来坐。”
陈深从后备箱拿出一个箱子,扬声叫道:“田妹,这些衣服是汪小姐带给孩子们的,你拿去放一下,待会儿把箱子还过来。”
田妹是陈深从日本人手下救下的孤女,在孤儿院中帮忙照顾孩子。
“好的,深哥。”田妹接过箱子,对汪润雨笑了笑,一甩辫子,健步如飞的走了。
汪姐忙道:“汪小姐,谢谢你想着孩子们。”
“一些旧衣服不值当什么,略尽绵薄之力罢了。”汪润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