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司马懿悄悄的招呼糖猫:“老猫他是这里的常客?”否则怎么可能与杜丽娘如此熟悉。不知道哪家的家长这么开放,居然这么小的年纪就带来这里开荤了。
糖猫回应了一个同样深奥的微笑,“我们可从没说过是第一次来哟。”
“我……们?”司马懿僵硬的转头,飘忽而怜悯的目光望向袁熙。
“切——她说见在下就一定要见?”老猫挑了挑眉毛,一脸的不以为然,为这种事大惊小怪,袁熙你也太没见过世面了吧。唔,说不定那来莺儿是只恐龙也有可能。
“老猫!”糖猫扯了扯老猫的袖子,阻止她可能更为过分的吐糟,再怎么不爽,和气生财这项基本原则还是要遵守的,哪怕是,恐龙也好,鳄鱼也罢,送上门来至少要扒下一层皮才放回去。
“怎么了?”老猫歪过头,倾听来自同伴的意见,随后,刷的打开折扇,悄悄的说了句:“万一她长得太敬业,影响本猫的胃口怎么办?”老猫的眼中,人只会分为两种,会影响胃口的,和不会的。
“直接把她看成票票不就好了。”
再自然不过的交流,无意之间划开了两个世界,两只猫的亲密无间,让人觉得完全无法介入。与此同时,袁熙的眼睛中漾起了沉甸甸的阴霾。
啪的一声,门被打开了,裹挟着一股香风,一道红色的身影风风火火的进来,手里还捧着一只琵琶,由于这个时代的生态环境平均身高等因素,居然比糖猫还要矮些。
从皮肤肌肉骨骼身体结构来看,这来莺儿最多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由于从事特殊行业的缘故其体内的雌性激素分泌一直维持在一个峰值的状态,即便是同样的年纪,出社会的人总要比呆在象牙塔里的乖宝宝要成熟上两三岁的样子。以上,是糖猫作出的基本判断。
抬起头来,她向两边张望了一下,发觉一边是熟人之后,转向了两只猫的方向,“你们哪个柳三变?”
老猫懒洋洋的举起一只爪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在下。”
“怎么会是你?”这是来莺儿。
“你……你居然是柳三变?!”
“你就是那个‘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柳三变?!”
喂喂,后面的两只,下巴掉下来的,赶快捡回来!
在外人看来,这柳三变可算是目前教坊中最为有名却最为神秘的人物,无论是“杨柳岸,晓风残月”或是那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使得舞乐直接摆脱了《诗》的束缚,又不至于堕落到那种“颜色明亮”的小调的状态。将男女间那种欲说还休的情愫刻画的细致入微却没有一点露骨或是于礼不合的地方。一时之间,居然出现了“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的景象。不过他的词总是首先在青矜楼唱响,但这里的常客却从没有见过这位词人,也有冒名顶替滥竽充数的,但都差了那点缱眷缠绵的味道。
本以为能够写出这样出神入化的东西必然是情场老手,风流才子,谁又能想到居然是眼前这个看上去温和无害的十三岁少年。
“难道仲达你们到这里来的时候都用真名吗?”老猫的口气万分无辜。
糖猫捂脸,拍了拍老猫的肩,解释道:“她的意思是如果被夫子发觉的话,不会有问题吗?”
“怕什么,他们书院的孔融都是老板娘的裙下之臣。平时一副正二八经的道学先生的样子,杜老板都不理他还老是死缠烂打的。”应该说不愧是风尘女子嘛,扯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是说不出的大胆泼辣。
糖猫望了一眼此刻表情又是好笑又是尴尬的袁熙,心中浮起一个猜想:“袁显奕,不会是你们在这里撞破了孔融的好事,所以他才一直借故找茬的吧?”还有喵们其实是被你们牵连的咯?
“啊哈哈,这就叫无巧不成书么。”袁熙仰天打了一个哈哈,算是默认了两只猫是被牵连的这一事实。
这也总算是可以解释了为什么在这个讲求尊师重道的时代,司马懿和袁熙对待孔融的态度会如此不屑了。
“莺儿姑娘,可以问一下为什么你想见柳三变吗?”仗着自己可爱的正太皮,糖猫决定在老猫由着性子切断财路之前,先看看有什么油水好刮。
看在糖猫的份上,来莺儿爽快的说出了理由:“本姑娘要找他替我填一阕新词用来排新的舞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