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猫顿了顿,又继续道,“即便门第的问题不再是问题,最多也不过是曹老板和丁夫人的那种结果,你就算舍弃了原来的世界跟他在一起,在将来,他还是会为了势力的平衡把一个个纳进门,你确定想改走宅斗路线?何况从近来的进展看,他家内斗的那么厉害,两年后还要被曹操打败,显然是一个赔本买卖,你确定这样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没有足够强大的娘家作为后盾,在我们那里都是前景堪忧,何况袁熙的继母还在袁绍死后把他的小妾全部残忍杀害哟。然后按照甄宓的生活轨迹的话,再改嫁给曹丕,为他生儿育女后再被他嫌弃,啊,真是多么美妙的前景。”没有起伏的语气,略带愉悦的恶意,此刻显得分外残酷,把一时之间心动所掩盖的东西完全挖掘出来,糖,你有喜欢他到可以放弃自己吗?
“不要再说了……”糖猫的头低下,忽然之间爆发了出来,“老猫你不要再说了!”老猫那种冷静到骨子里近乎冷酷的声音,那种波澜不兴的态度,平静到仿佛在背课文,所陈述的不过是书中记载的一字不改的真相,与她真实的态度无关,却因而显得更加没有更改的余地,正是如此才显得越发伤人。因为对糖猫这个听者来说,无论她本身是何种想法,对老猫的陈述的事实,宛如山一般,横亘在她的面前,而她却是如老猫所说的那样,对此无能为力。
“老猫,我不是你,……我才不像你,明明是别人的一片真心也能弃如敝屣!”糖猫说完,狠狠的一甩门,啪嗒啪嗒地直接跑了出去,而她所指的,正是老猫之前为了防止曹操的怀疑,把周瑜的来信烧掉那件事。
“真心?对我而言,他还没有重要到足以让我放弃整个世界而已,对他而言,亦是如此。”老猫独自留在房间内,表情没有丝毫改变,只是轻轻合起了手中的扇子,对着门的方向,“反正……随便你。”
窗边的桌子上,似乎是被主人随手放在那里的手帕在月光下,闪着奇异的光泽,那白色的鲛绡上,与之同色的丝线绣成的字迹隐约可见,“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字体苍劲有力,翩若游龙,而在另一边,一行截然不同的字迹,行云流水,俊雅飘逸,绣的正是,“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我是许久不见的分割线君,大家久违了————————————————
趁着夜色还早,老猫冒着寒意,敲响了任红昌的院门,外院被分为左右两个小院,男左女右,保持着学校宿舍要分开的惯例。在丢给貂蝉一个怀炉之后,老猫忽然意识到目前两只目前的外露性别不同,轻咳了一声后,说道,“任姑娘,虽然在下知道现在时机有些不对,但在下可能需要专业人士的意见。”半夜里约美人神马的,按照真·柳永的说法,确实有“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说法,但现在寒冬腊月的,约人的和被约的性别都为母,除了外表上能凑出一幅才子佳人的美丽的画面来,真实内容还真心与浪漫无关,尤其是在一人抱着一个怀炉的时候。
由于需要应付比赛,老猫对于瓜田李下这种非常用成语的含义掌握的还是比较到位,虽然现在冷得她想打喷嚏,她还是把传说中的貂蝉美眉——或许从年龄上来说应该是貂蝉姐姐了,拉到了用来议事的客堂间,然后把房门大开,以示正大光明,顺带防止一氧化碳中毒。风中凌乱的老猫思考着是否要忽略中华与国外的建筑结构差距,直接搞一个壁炉的可行性,向火盆里扔了几块木炭,几乎是下意识的对着貂蝉那闭月羞花的容貌放空了眼神,“其实,本猫想请教的是,从多巴胺开始分泌到代谢消失这个周期需要多长的时间?”
“?”真名为任红昌的貂蝉姑娘觉得刚刚明明是说的汉语,怎么有种听火星话的感觉?“耆卿的意思是?”在郭嘉送她过来的时候,就不是以奴婢的身份,她本是宫内的女官,自然是良家子,而郭嘉敬重貂蝉舍身为国,又知道关羽对她有非分之想,自己家养个闲人自无不可,但按照一贯的形象来说,可能有碍于任红昌的名声,正好老猫这里缺管家,灵机一动就把貂蝉安排到这里,而郭嘉的识人之术也过关,看出这两只在大方向上靠谱,因而让任红昌以表字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