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徒沐一口否定,不是不想救,只是现在若是再提救人的事,无异于触了徒靳逆鳞,太蠢。这事儿得说,不过需要调个顺序,换个法子说,“爹,府里有细作,您不想知道孩儿是怎么被抓走的吗?”
所有的人都是一愣,徒靳也愣了,表情一点点转冷,吩咐徐伯看守好正门,从现在起不允许出入,将所有人叫到了后庭院。
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暮阳府遣散了大部分人,所以小一点的后庭院也够用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之间都有了怀疑的神色,暮阳府已经许久没有新人入府,如果这个所谓的细作确实存在,那么只说明了一点,这个人藏得很深。
徒沐看了一圈,似乎在确认是不是所有人都到齐了,然后深吸口气,对着徒靳道“我不知道细作是谁。”
徒靳一愣,所有人也是一愣。不知道?那召集他们所有人到这里来干什么?
徒靳刚要发作,就听徒沐接着道“那天事情发生太快,沐儿来不及看清是谁便晕过去来,不过沐儿在他身上做了记号,他为了确定沐儿的消息,一定还留在府上,只要逐个检查,定能查出来。”
徒靳眼前一亮“好,你快快说那记号在哪里,如何辨认,大家彼此确认,定能抓出那人。”
徒沐摇了摇头“不行,若是现在说出来,万一那人找机会抹去,就功亏一篑了。”
“那该如何是好?”
徒沐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像极了他做坏事时候的样子,不过这个角度,只有徒靳能看到。他指了指这院子里唯一的一间厢房“可以让人逐一进到屋子里,排除的人直接从后门到内院里等着,屋子里有什么动静,这么多人也好接应,不会出什么问题。”
似乎是个好办法,徒靳同意了。徒沐偷瞄了眼那人,发现那人一脸淡定,不见惊慌,看样子是确定自己在虚张声势,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记号。咬牙,果然没有办法轻松解决,只能赌一把了。徒沐拉过徒靳,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徒靳皱眉,疑惑地看向儿子,只见徒沐狡黠一笑,点了点头,独自一人走进屋子。
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听徒靳道“一个一个进屋子,听少爷指示。”
大家面面相觑,徐进第一个走进去“我老徐行得端坐的正,我第一个去,也帮老爷少爷看着那后院,免得有人生事。”
徐进的话点醒了众人,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照着做总归是对的,这是个证明自己清白但机会,不愿上前的多半会被当成心里有鬼。门口不一会儿便排起了队,徒靳站在门口,一边看着众人,一边静静听着屋里动静。人进去了小半,谁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看样子,暂时是没有抓出那细作。
看到孟严来到门口,徒靳鞠了一躬,“孟先生,多有得罪。”对于一代学士来说,这样的行为颇有些无礼,尤其是孟严体弱多病,还惦记着徒沐,今日才会在这里,平日里教书还认真负责,也不曾被徒沐那滑头气走,徒靳想来,多有些惭愧。
孟严轻哼一声走了进去。徒沐看见进来的人,鞠了一躬,“老师”。
“嗯”孟严点头应了,随后问道“你所谓的印记在哪?要如何确认?”
并没有回答孟严的问题,徒沐反而问道“听父亲说,老师彼时曾与他同窗做过学问?”
“此话不假,徒帮主文武兼修,确实做过几年同窗。”
徒沐似乎想了想,接着问道”老师可曾听说过白璎珞?”
孟严一愣,“魔教圣女的名字,谁未听过?”
“那……她与我父亲的事可是真的?”徒沐似乎有些急切。
孟严微微挑眉,“你被南宫绝抓走,可是他与你说了什么?”
徒沐委屈“这事哪用谁说,外面都传遍了。”
孟严想了想,“这事我不知,只是同窗那时,徒帮主倒是经常逃了去与女子私会”。
“哈哈,原来父亲与我一般。”
孟严敲了下徒沐的头“什么与你一般,他那时可没有你这么多鬼心思!”
徒沐尴尬的笑笑,抬手让开半个身位“老师,还请先到后院歇息片刻。”
“还未曾验我,怎么……”
“若连老师都不信,沐儿还能信谁。”徒沐抓了抓头,嘿嘿笑了两声“其实沐儿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印记,这么说是为了让父亲观察大家的动静,若有细作混在其中,定能一眼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