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二子,你这么说就不怕他半夜来找你,挖了你的心啊!”
“呵,王大哥你别吓我,谁不知道武林盟徒老帮主的府邸就在咱们这徐州城里,我就不信那帮邪魔外道敢造次!”
“说的也是,可我听有人说,徒老帮主的前妻可就是魔教圣女啊,没准儿这教主就是他儿子呢!”
“呸呸呸,不可能。魔教教主满脸脓疮,形似骷髅,还满头白发,根本就是个年近花甲的丑八怪,怎么能跟咱们玉树临风的徒老帮主比!”
“哎哟,这么说你见过?”
“我是没见过,不过传闻是这样,既然是魔教教主,估计八九不离十!”
“为什么?”
“你想啊,邪魔外道,武功高强,还长得美,你当老天爷瞎了眼了啊!”
“说的有道理!”
哈哈哈哈哈哈……
徐州鸳鸯楼上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茶余饭后,人们难免聊聊江湖上的趣闻乐事,众人闲暇之余不过图个乐呵,司空见惯走走日常,没有人太过在意,因此,当然也就不会有人注意到旁边不远处的一桌,一个长得标志、五官精美的小丫头快要被气死了的模样。
“这帮找死的家伙!就该挖了你们的心脏!”淸澜小声嘀咕,她本不想听,奈何耳力太好,从头听到尾,一桌子菜还没怎么动,倒是被气饱了。
在她对面坐了一人,眉目清隽,气质脱俗,本是文弱书生模样,偏叫眼角处一抹朱砂痣平添了几分邪气。仿佛没听到那些人的对话一般,犹自慢条斯理的吃着桌上的几道清淡小菜,便正是那些人议论的主角——魔教教主——天渊城主徒隐言。
淸澜听到后几句,越听越是气愤,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啪”的一声,竟是生生的将手中的筷子给握断了。
隐言瞟她一眼,不解抬头“淸澜,你在生气,为什么?”
“少爷,您不生气么?!”出门在外,淸澜多数时候称隐言为少爷,压低声音道“他们信口雌黄,不但口无遮拦,还污蔑您!”
微微皱眉,隐言有些奇怪的看着淸澜,“连花伯和我都分不清,难道我该为了他们的愚蠢而生气?”
“呃……”清澜愣了两秒,好像……无法反驳……
花伯是魔教里一个养花的老人家,早些时候因为中毒成了那副模样,被隐言收留在天渊城里。几年前,他拿着教主令牌出门办事,回来的时候不知发生了什么,竟是发誓再不出山,隐言一向不关心这些琐事,也就由着他去了,没想到竟是流传出了这些稀奇古怪的传言。
淸澜胡思乱想期间,隐言已经将一桌子菜吃得差不多了,只余下了两盘肉菜,隐言不吃红肉,这两盘是特意为了淸澜点的。轻擦嘴角,隐言淡淡问道“还吃么?”
淸澜早就被气饱了,自然是回答不吃,随着隐言起身离开了鸳鸯楼。
出了门,隐言想也未想的便朝着之前打听好的暮阳府而去,淸澜小跑步追上,跟在后面,犹犹豫豫的开口“少爷,咱们这就要去暮阳府吗?”
隐言的脚步一停,回头淡淡撇了淸澜一眼,继续走,声音没什么起伏“或者,我们该去西湖泛舟,随后去洛山上观景。”
“……呃……呵呵……”西湖、洛山都是徐州城里有名的风景,不过显然,他们并不是来游山玩水的。淸澜尴尬的笑笑,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跟在隐言身后,再没敢问多余的话。
一路上,两人均是徒步,走走停停,一边看着徐州城的风土人情,一边听着人们对暮阳府的描述。隐言并不是完全不了解徒靳这个人,事实上,有关他的所有消息,暗卫都会定时呈到他面前,但书信中冰冷的文字,与别人口中的鲜活描述显然不同。
对于素未谋面的父亲,隐言想在见面前,尽可能多的了解一些。
事实上,隐言并没有费多少劲打听,徐州城的百姓们对暮阳府都有着一种莫名的崇拜和尊敬,一提到徒靳,往往不用隐言多费口舌,对方便能长篇大论,细数徒靳的种种丰功伟绩。可是一路走来,就算徒靳的事迹再多,在隐言频繁的打听下,也难免听到重复的回答,淸澜都快能倒背如流了,却见自家少主仍是不紧不慢的听着,一点要打断对方的意思都无,虽然面无表情,但显然听得是津津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