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伯尧重新回到座位上,顺着刚刚的话题道“璎珞这一掌还真是毫不留情,我记得你昏迷了有一月之久,连当年的武林大会都未赶上参加。”
徒靳冷哼一声“若不是她,这武林盟主的位置花落谁家还不一定。”
这种隔墙有耳的话平时自然不能乱说,不过两人既是兄弟,说话也就随便了些。舟伯尧听了之后也是哈哈一笑“别想蒙我,我可不信武林盟主的位置你真感兴趣。不过……”话锋一转,他的脸色突然严肃了几分“时机如此巧合,你说会不会是其中有什么你我所不知道的隐情?”
徒靳摆了摆手“你当我没考虑过?可惜她已经亲口承认了,当年的事无论怎么看都只是巧合罢了,我徒靳也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
十四年前,那是魔教和武林盟最大的一场战役,徒靳和白璎珞均参与其中,却是敌我双方。两人都清楚,既然彼此都割舍不下某些道义责任,那么这一天迟早会来,只是早晚的问题。田野乡间和江湖武林,他们一向分得清楚,能享乐一日,便是一日的缘分,因此在一起时,他们从不想将来,只争朝夕。
最终,这一天还是来了。
虽然约定了家事归家事,江湖论江湖,可真正面对之时,如何能不带一丝个人情感,不含一点私心呢?这么多年夫妻情谊,徒靳自问做不到,却未曾想,璎珞做到了……
战场上,他对璎珞手下留情,然而,却受了她致命一击!
当时的魔教教主与武林盟主双双死于战场,徒靳错过了武林大会的盟主之选,醒来后,只听说白璎珞成为了魔教圣女,也就是新一任的魔教教主。
那个他们曾经住过的乡间小屋,伤好后,徒靳去过一次,一切陈设均没有变,只是住在里面的人不见了,而他这个故地重游的人,也早已变了心境。
过往的一切像是做了一场梦,若是没有隐言的出现,便真的就是一场梦了吧。当初,璎珞将两岁的隐言带走,他曾发誓,正派与魔教势不两立。既然要不来,又何须再要,这一身的伤便是他因天真而得到的教训!他断了情谊的不只白璎珞一人,其实,还有那孩子。既然从小被养于魔教,想来,与他不和。
“隔了这么久,言儿又回到你身边,你就不好奇?”舟伯尧问。
“言儿?”徒靳挖苦道“你倒是叫得亲近。”
舟伯尧一耸肩“不是叫得亲近,是本来就亲近,谁叫我是见了这孩子第一眼的人,第一印象可是很重要的。”
徒靳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继续讨论这个问题,接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乐意来让我管教,我也乐得魔教少生些事端!”
“管教?你该不会因为璎珞的事报复到这孩子身上吧?我可是会瞧不起你的。”
徒靳冷哼一声“我还没那个闲工夫。”
“哦?那我刚刚闻到他一身的血腥味莫不是假的?”
“你倒是有闲心!”徒靳瞪了他一眼道“你可知道我是为什么让他进的暮阳府?你又知道小沐身上的毒到底是谁下的?”
“言儿给小沐下的毒?为了让你同意他进府?”
“哼,不然呢?你以为我会随随便便就答应他!”
徒靳一脸气愤,那边却听舟伯尧道“这倒是个好方法,言儿果然聪明。”
“你说什么?!”徒靳莫名有些怒火“小沐一口一个舟伯伯叫的,你就这么对他?”
“哎哎哎,你先别生气,听我给你慢慢解释。”见徒靳真的要生气,舟伯尧赶紧苦笑解释“我并不是说他给小沐下毒这件事是对的,你呀,是关心则乱!你仔细想想,如果是言儿下毒,为何小沐身上会有两种毒在?我探过小沐的脉,言儿他并没说谎。”
徒靳一愣,“你是说,下毒的有两个人?”
舟伯尧讳莫如深的一笑,不答反问“言儿替小沐解毒的时候,你可在一旁?”
徒靳点头,“是”。
“松禅露其实并不算毒药,只不过会令人昏睡几日,看似中毒,即便不用内力逼出,也能无药自解。可赤练蛇就不同了,它是极热属性的一种毒,非但难解,且极其磨人,不但折磨中毒者,甚至还会波及解毒之人。”
徒靳一愣“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