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的声音。
——
夏洛克打开门,一股冷风从屋内扑面而来,他皱皱眉看向风源处。
竟然是他书桌旁的窗户,那是他绝对不会开的窗子,不用动用他尊贵的大脑就能猜到,谁会在大雨天将窗户开的这么大。
他快步走向书桌前,将窗户关上并且上了锁,心中暗暗发誓。
——他一定要去把这个窗户的锁焊死,让那个女人再也无法打开。
他禁不住在心中冷哼,却非常周到的请华生随便坐。
“请随意。”他向华生抬手,皱皱鼻子,夏洛克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茶点香味,“在吃晚餐前你可以先来两块饼干垫垫肚子。”
那是他馋了好几天的味道,一开始那个女人将饼干端来时他还觉得她别有用心,令人厌烦。
但那饼干的味道实在可口,泡茶的技术也控制的很好,所以他渐渐的也默认了茶点交换一些他的聪明才智。
——毕竟那些难倒她的案子对自己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谢谢,”华生靠在沙发中,双手放在两边的扶手上看起来惬意极了,“您不像金……韦斯莱小姐说的那么不近人情,您看起来非常亲近友好。”
一般在遇到陌生人时,夏洛克的表现总会周到体贴的像一个‘正常人’,只要他对那个人的第一印象并不坏。
虽然华生是在夸夏洛克,但这话让他不知道怎么接才好,人们只说过他无理,这是第一个人说他亲近友好。
他有些无措的转了转眼睛,回了个。
“谢谢。”
说完后,就注意到了书桌上的那页信件。
被滴上了几滴雨滴后,有几个词晕开了。
那是金妮的笔记。
夏洛克将镇纸拿开,信纸拿在手上看了起来。
[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请允许我这么叫你……]
“我现在坐着的这个沙发就是平时你的客户做的位置吗?”
华生新奇的声音打断了夏洛克的读信,他不动声色的抬头看向华生。
——原来他指的是屋内的那个新沙发。
并不是什么接待客户用的沙发,平时来找他的客户都是站着的。
——那沙发是因为某个叽叽喳喳的女人明明十几岁,却偏偏像是几十岁一样,没完没了在自己耳边抱怨的结果。
——他为了堵住她的嘴,特意添置的。
“是的。”
但这些没必要跟华生解释。
夏洛克面不改色,低头继续读信。
刚才那一抬头低头间,信纸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信纸上的字从最后一个开始,正在慢慢的变浅!
逐渐消失!
夏洛克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迅速的开始倒着按照字体消失的顺序读信。
他先将每一个单词背下来,待背下所有内容后再将它倒回来,正着在心中念出。
信上的字会消失,这足够不可思议。
可更让夏洛克心惊的是,信上的内容。
再见。
离开。
即便以后不会再回到伦敦。
……
越往前看,他越觉得心惊。
这种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的慌乱促使他,在十秒内迅速的将信件所有内容背了下来,他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他将信的内容在心中排序后又正着读了出来。
他希望读完这封信后,心中的慌乱不安可以消失。
可他还是失望了。
他拿着信,想到遇到华生前麦考夫的那通电话。
“她拿了我的支票,愿意离开你,这样的人也值得你打电话来跟我发一通脾气?”
“是因为她去找你之前,我告诉她无论你说什么都拿那张支票。”
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哪儿来的信息,会对麦考夫有这么坚定的反驳。
可他就是相信金妮。
但读了这封信后,夏洛克才发现,结果竟然真的,真的不是他想要的那个。
“哦……是吗,呵呵。”
麦考夫另有深意的嘲笑声犹在耳边。
夏洛克产生了幻觉,他感觉麦考夫此刻就站在面前,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对他炫耀。
[看吧,我亲爱的弟弟,我告诉过你的。]
[她会离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