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床位置正对着德拉科的侧面,他看起来气色红润气息稳健,丝毫不像是发烧的病人。庞弗雷夫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可她没有拆穿德拉科的小把戏,只是含有隐意地威胁他。
“但你只能待到第二节上课前就要离开,如果是想要装病逃课的话,我相信你们的院长会亲自调配一剂魔药,让你的‘发烧’立刻变好的。”
胖胖的庞弗雷夫人威胁人的样子很是可爱,霍格沃茨的学生每天想要装病逃课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对于应付那些想要装病的学生很有一套办法。
“好的夫人。”
德拉科表情很是诚恳,可当庞弗雷夫人转身离开时,他脸上的表情就又变为了不屑。
他的表现真像个小孩子……
“你在看什么?”
德拉科察觉到了我的视线,走到我身边的病床上坐下,正对着我发问。
短短三个月不见,他整个人比之前长高了一截,脸上的婴儿肥也退去了不少。现在德拉科的五官都变得深邃且明显,退去婴儿肥的面容变得有棱有角。
英俊非常。
“没什么。”
我摇摇头然后撇开视线整个人又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开来。
并不打算理他。
其实,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他要在大早上装病,如果仅仅是为了逃课的话,为什么不装的再像点?而且从庞弗雷夫人的话中来看,他上午只有第二节有课。
为了更好的休息的话,难道不应该是待在寝室才对吗?
但我没有跟他搭话的意愿,因为经过两年来在学校被德拉科马尔福针对的经历来看,一旦我接了话茬,他就会不停地对我进行讽刺。
其原因不过是因为我儿时对他做了一件令他‘伤心’的往事,德拉科就能记仇到如今。
在往日,只要我不搭理他的挑刺,他就会闭嘴从我面前离开。可我低估了今天德拉科的无聊程度,在我明确表示出不想与他交谈的意愿后,德拉科竟然还一个人自言自语起来。
他先是照例感慨了一下我是多么的迷恋救世主,迷恋到愿意为他献出生命,挡在他跟狼人面前。
我没有反驳,虽然我当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害怕狼人伤及德拉科才上前的,但这种话面对德拉科我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紧接着,他又讽刺了我鲁莽的行为,区区二年级霍格沃茨的新生,竟然以为自己可以凭借着仅有的匮乏又不精湛的生疏魔法,能够真的制伏狼人。
我在他心中的地位快能和罗恩相媲美了。
他喋喋不休的样子完全表示了他是一个身体健康的人,说了半天连水都没有喝一口。
我还是不打算理他,虽然我不理睬也阻挡不了他教育我的热情。
德拉科在我昏迷前不是这样的,明明他热衷于用简练的话语讽刺我,用不屑的眼神嘲讽我,在把我气急时拍拍屁。股就走人。
怎么我‘睡了一觉’起来,他就成了个话唠?
我沉默着,直到……
“……在你躺在这里的时候,父亲带我去了意大利游玩,不过你不用难过。就算你是醒着的时候,韦斯莱家也不会有钱能支持你去意大利游玩的。”
直到我听到他炫耀感满满的对我说出这句话。
我睁开双眼直挺挺的瞧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
[等到了意大利就会好了。]
……
“……你怎么哭了?”
一旁的德拉科突然像是噎住一样,向我问话。
“啊……?”
我哭了吗?
在听到了德拉科的话后,我才发现我眼前的视线确实变得模糊起来,眼泪一点一滴的顺着眼角流下。
我为什么会哭……
刚才在不断地说着难听的话来讽刺我的德拉科,视线似乎一直停留在我身上,几乎是在我流泪的一瞬间就被他所察觉。
他从坐着的病床上跳了下来,似乎是想要朝我走过来,可当他刚迈出第一步后,就硬生生的抑制住了自己的脚步。
笔直的站在那里,摆足了姿态。
“……你们格兰芬多的女生都这么爱哭吗?”他语气中掺杂了一些故作的嘲讽,但从语气的虚实来听,他的话语中很没有底气。
德拉科双臂抱胸正对着我,从胳膊处露出来的左手手指此时正捏着巫师袍揉搓,这代表了他在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