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见了礼之后,姬流月问道:“母亲,可是兄长要归家了?”
太夫人沉默的摇了摇头,将书信递给她,道:“考儿来信,言朝歌的情况并不乐观,大王打定主意要将你兄长留在朝歌著书立学,考儿此次恐怕要无功而返了。”
旁边站着的一个大胡子将军模样的人气愤接道:“著书立学?哼,不过是借口罢了!我西岐这些年对朝廷一向恭谨,岁贡从不曾短缺,可大王却听信谗言扣押侯爷,实在是昏庸…”
“将军慎言!”太夫人沉声道,“我西岐乃大商属地,大王是君,吾等为臣,自当忠心耿耿报效君主,岂可口出悖言?”
说完后缓下口气:“知道将军一心为西岐,为我儿担忧,老身不胜感激,不过此种言论日后勿要再提,若传到朝歌,恐落人口实。”
“太夫人高义,臣等惭愧!”几个大臣躬身行礼。
待大臣们都走光了,太夫人脸上才流露出一抹担忧的神色,姬流月脑袋一转,凑过去说道:“母亲,不若我去趟朝歌将兄长带回来吧?只要派个人给我带路,我定能将兄长完好无损的带回西岐。”
天庭她都晃过一圈,还能怕个朝歌城?
太夫人看了她一眼,叹道:“为娘方才所言,并非戏言,你若去朝歌强行将你兄长带回,岂不是坐实了我西岐有不臣之心?我西岐决不能背这么个名声!况朝廷兵强马壮,能人辈出,我西岐虽然富足,百姓安居乐业,与朝廷对上,无异于以卵击石,若引得朝廷点齐兵马前来征讨,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是其一,恐我西岐百姓因兵革之祸,从此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
见她嫂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姬流月似懂非懂,疑惑道:“难道我们就此丢手不管,让兄长含冤莫白被囚于朝歌吗?万一那个大王要是被人蛊惑,把兄长怎么着了可如何是好?”
太夫人摇摇头:“如今想必还未到那一步,朝廷也并非是大王可一手遮天的地方,王叔比干、丞相商蓉、还有闻太师,名将良臣,岂会看着大王犯糊涂?大王将昌儿拘在朝歌,也得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才行!如今情势,切不能任性冲动因小失大,只要向大王表明我西岐对朝廷的忠诚,你兄长总能平安归来。”
见女儿还是似懂不懂的样子,太夫人又道:“你们记住,反正都脱不开一个“理”、一个“义”字,行事要师出有名,绝不能授人以柄。”
“哦。”姬流月点点头。
太夫人有些疲惫的靠向迎枕,揉了揉额角,道:“西岐素日管理自有法度和众位大臣,你兄长便是几年不在,也出不了乱子,不必担心,不说这些了,月儿,你这半月与发儿、鲜儿、旦儿他们一处,玩的可开心?”
姬流月心一紧,眼神往旁边一飘,有些心虚的回道:“尚可。”
“不必紧张,说来也是母亲考虑的不够周到,你自幼在外长大,过惯了无拘无束的日子,让你学这些条条框框的规矩,实在是为难你了,怪母亲太急,总担心有些东西来不及教导你,害怕你以后吃了亏,你莫与母亲计较。”
姬流月赶紧摇头:“我明白的,您都是为了我好。”
太夫人欣慰的笑了笑:“那些东西不爱学就不学吧,母亲只望我儿能平安喜乐无风无浪的过这一世。”
“母亲……”姬流月愣愣的叫了声,眼眶有点热怎么办。
“母亲放心,有母亲、侯爷和月儿的侄子们在,还有谁能欺负她不成?西岐总归是我们姬家说了算的。”姬夫人笑着插话道。
“对对对,便是谁,看见你那九十九个侄子,也不敢欺负你了。”太夫人握着姬流月和姬夫人的手打趣。
姬流月默,谁敢欺负她?以她的修为,别的不说,打百八十个凡人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要是她都对付不了的比如大金乌之流,她那九十九个侄子也只有做炮灰的份啊!
当然她现在已经弄清楚了,不是兄长太能生,而是兄长爱好收义子,亲生的只有十来个,嫂子亲生的有六个,其他夫人生了几个,剩下的八十来个全是收的义子。
没错,她兄长有好几个妾,她刚开始知道的时候“哦”的一声,嘴巴大的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但其他人好像觉得这很正常,其他的夫人们对嫂子恭敬有加,言听计从,嫂子待她们团结友爱,亲切和蔼,整个西伯侯府都是一片和乐的美好景象,她悄悄仔细观察了下,发现这个友好和谐是真的,不管是嫂子,还是其他夫人脸上都没有所谓嫉妒,怨望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