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一听,反倒气笑了,“白奕不知帝君这是何意?帝君乃是曾经的天地共主,如何轮得到我来教训?况且,我与自己的女儿如何,与帝君又有何关系?”。
“我知道上神现今因为凤九及青丘无端遭人非议生气,可上神也应当明白,此事当真与凤九毫无关系,况且,她也是受害者”,东华顿了一下,继续道,“此事若真要论起来,责任在我,我自然不会推卸,还请上神原谅凤九”。
“与凤九毫无关系?”,白奕闻言冷哼,“帝君此言,恕白奕不敢苟同,此事皆因我那不肖的女儿而起,帝君怎能说与她毫无关系?”。
“上神……”,东华皱眉。
“若不是凤九不知天高地厚地喜欢上了帝君,又何来今日之祸?”,白奕打断东华,盯着东华有些怨恨道。
东华直视白奕的目光,从白奕的目光中看出了他对自己的不满和谴责,“上神,此事……错不在她……”。
“不,她当然错了!凤九最大的错就是喜欢上了东华帝君你!”,白奕有些激动地说。
东华藏在衣袖里的手猛然间攥紧。
白奕似觉得自己方才有些太过激动,顿了下,让自己慢慢平复。
片刻。
“东华帝君”,白奕突然起身对东华躬身行了大礼,“白奕今日想求帝君应我一件事”。
“上神无须如此”,东华见白奕突然如此郑重,心下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只抬手扶起白奕,“上神有话直说就好”。
白奕站起身,沉默片刻,有些沉重地说,“帝君,我白家几十万年来,虽也受尽磨难,但却从未轻易求过谁。白奕活了十几万年,从未求过任何人,除了帝君。上次,我求帝君娶了小女,帝君当时拒绝了我。这次,我便求帝君,放过我的女儿吧”。白奕说完,眼眶有些发红。
东华闻言,身体剧烈一震,双目微睁,死死地盯着白奕。
即便是当日得知白奕要为凤九招亲,东华也未有如今这般,完全失了平常的从容。只因东华知道,若只是招亲,他自有千百种办法从中周旋。可如今,白奕的这番话,却如同将他扔进了玄冰地狱之中,身心俱冷。
“正如帝君上次所说,帝君您与我的女儿没有缘分,既然没有缘分,便不要再多做纠缠了,不要再让凤九,难过了……”,白奕红着眼眶,微微吸了一口气,“我的女儿,虽因自小顽皮,被我打骂过多次,却很少哭。可自打认识帝君以来,却时常流泪,我从未见过凤九如此伤心难过。”
白奕的声音微微颤抖,“我再如何打骂凤九,凤九也是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别人在背后如此侮辱她,我怎能无动于衷?帝君,你可知凤九知道此事后是如何说的?”。
白奕苦笑道,“她跪下对我说对不起,说都是自己的错,是她死皮赖脸缠着帝君,与帝君无关。我的女儿身份虽没有帝君高贵,可却是我青丘的帝姬,是一荒女君,何至于如此卑微?帝君,这世上,没有哪个做父亲的可以看着自己的女儿爱的如此辛苦,如此委屈。我白奕决不能让我的女儿毁在这里,她还有大好年华,她不该背负这么多! 诚然凤九对帝君用情至深,可那又如何呢?终究是场孽缘。是日久了,自然会淡忘,六百前不够,就六千年,六千年不够,就六万年! ”
东华不知自己该说什么,白奕的话让他完全无法反驳,只觉心头钝痛。白奕说的对,自己确实是让凤九受了诸多委屈。
“帝君,您终究不是她的良人。求帝君,成全!”,白奕沉重道。
东华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有些艰难地说,“上神,此事,东华,不能答应”,东华深吸了一口气,“ 上神,可否再多给我一些时间? ”。
白奕闻言猛地抬头,“多久?十年?百年?千年还是万年?”。
东华紧攥着手指,压抑地开口,“不知……”。
白奕苦笑,“那么,帝君以为我有什么理由答应帝君?”。
“我,不能,也不想负她”,东华苦涩地道。
“可帝君现在就不是在负她吗?”,白奕反问, “ 我知凤九或许不是一厢情愿,可两人之间只有感情是不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