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玩笑归玩笑,一番深刻探讨之后,崔时晗的确对尹智厚的真实人格充满了好奇。
对于医生,她用的形容词是“清冷”,而宋宇彬却用了“淡漠”这个词。以相处时间长短而言,宋宇彬的形容的确应当比她的准确。虽然这两个词看起来差不多,但却牵扯上了温度的问题,实则大有不同。
深思之后,崔时晗开始用心感受这个温度问题。
“医生,你来得真早。”早上来到之后,友好地打个招呼。
“嗯。”看也没看她一眼,该干什么干什么。
“医生,你慢走啊。”
“嗯。”提着包旁若无人地掠过
的确是很冷,她的感觉没错。这是崔时晗的结论。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冷似乎只是针对她一个人。
他言语间都是清清淡淡的,却很有耐心,别人讲话他都是认真地听着,虽然很少插话。有时还会浅浅笑着。
嘱咐病人的话也是不厌其烦,从来都是淡定从容,没有一丝不耐。
对待小孩子尤其温和,都是蹲下来与他们平视,这样的时候笑起来可以感觉到眼角的暖意。
很奇怪,这样一个人,性子淡漠至极,却让人感觉到暖。
就像是冰雪覆盖的冬日,一缕阳光透过空气传来的那份稀薄的温暖,不像春日那样温暖宜人,却是十足珍贵。
尹智厚这个人,真的是个很奇怪的存在。越是注意他,疑惑就越来越多,好奇也就越来越重。
这样看着他,就越来越难移开视线。
那时她还不明白,那是一片越陷越深的沼泽,最终只会使她不能自拔。
可是她已然情不自禁地踩下去。
第10章 chapter 9.
初遇时,崔时晗对个性冷漠的尹智厚并没有多大兴趣。
可现在,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看在眼里。
她不由自主地思考他每一个举动的含义,每一句话里的情绪。
她愈发不明白,为什么尹智厚看见她时,眼里总是闪过莫名的痛。
然后便是冰凉的语气,只是对她一个人。
“智厚他,爱过一个叫金丝草的女孩。”宋宇彬偶然间提到过,“这个名字对他而言是一道伤疤,不容触碰。虽然你很好奇,最好也不要挑战他的底线,小姑娘。”
“金丝草?”崔时晗愣了愣,竟然忘了进一步打听一下她到底跟谁是一对。
她一开始的想法,轰然倒塌。
所以医生他还是很有可能是俊瑛爸爸。
从前她没考虑过这个可能。
现在她还是不愿意相信。
她想起,每当她跟人介绍自己的假名的时候那些反应。
宋宇彬是惊讶,苏易正是怀疑。
而第一次见到医生的那一刻,他听到这个名字猛地抬起头,神色是毫不掩饰的惊痛。
好吧,虽然现在还是很有可能,但具俊表还没出现呢不是?
说不定咱们金丝草小姐很受欢迎呢?
她这样安慰自己。
崔时晗自己也不太明白,但她就是不愿去想“医生就是俊瑛爸爸”这个可能。
一想到这个就浑身不舒坦。
总是走神,带来的教训也是惨痛的。安针头的时候又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一个用力,针管和针头错开,在她的手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崔时晗愣了愣,觉得,还好她拿的不是更危险的物品比如刀什么的,那样她的手就不用要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想,这个是工伤吧
“医生,我要假期!”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医生,我要棉棒!”
尹智厚几笔写完了药方,跟面前的病人叮嘱几句,头也不抬地淡淡地说了一句。
“用完了吗?去看看里间的抽屉里还有没有。”
遭到冷遇的崔时晗很郁闷。
“医生,我受伤了!”
尹智厚这才抬起头,看了看她,有些疑惑,“哪里?”
崔时晗伸出手来给他瞧。
尹智厚拉过她的手来,看了看,“小事,自己会处理吧。”
“”她自己的确会处理没错,但她更郁闷了,“医生,我也是病人诶。”
尹智厚看着她,目光停留了一段时间,才让她坐下来,用镊子夹起酒精棉球,在她伤口细细地涂抹,等到棉球上都是血迹,又换了一只重新蘸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