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自己当初任性的那一句“那你跟我交往。”,终究是错了。
崔时晗趴在桥上,看着智厚的车从下面驶过,渐行渐远,心里有什么东西瞬间崩塌了。她按着心脏,那里疼得要命,原来失去一个人的滋味是这样的,也许这回当真是永别了眼睛太过干涩,她甚至哭不出来,窒息感淹没了她,大口大口地喘气,终于伏在地上。
另一边,具俊表同金丝草不欢而散,摔门而出,一股火气压于心头,直把车越开越快。出了镇经过高架桥的时候,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伏在路边,停下一看,正是崔时晗。想到之前碰到她晕倒的事情,具俊表不敢小视,又不想回刚才那家诊所,碍于兄弟的面子不能不管,只得把她抱上后座,开往首尔城郊的一家医院。
身边没有助理,具俊表只得亲力亲为,拿着一堆表单,火气更加旺盛,看着背上人事不省的病号又没法发作,智厚那家伙不知道怎么还老是不接电话。压下火气,将崔时晗安置妥当,又交了各种款项,做了各项检查。已是累的眼冒金星,这才体会到以往围在自己身边转的那群家伙是多么不易。
崔时晗躺在一旁的病床上倒是安逸,没有了平日里那副疯丫头的模样,脸色白的像纸一样。连具俊表看了也有点不忍心。
一个小时后,主治医生闻讯赶到,朝着具俊表点头哈腰,“具社长怎么会屈尊来我们这家小医院,谁不知神话医院”
具俊表连忙抬手,“废话别说了,赶紧看病。”
那医生有些犹疑,道,“这位小姐的病我们医院恐怕治不了。”
具俊表烦躁道,“不就是低血糖吗,这都治不了,一群庸医吗?”
医生战战兢兢道,“她这恐怕不是普通的低血糖,看血常规的数值,是一种罕见的血液病。”
具俊表愣住,“你说什么?”
“她各项数值都偏低,恐怕不是第一次发病,像是基因缺陷我们医院设备不够先进,实在查不出病因,还是尽快转院为好。神话医院就有国内最好的血液病专家,具社长还是”
没等他说完,具俊表便将崔时晗连人带被裹起来打横抱走,回头叫那医生,“你拿着那些报告跟上,回头把这些话跟神话的医生再说一遍,说清楚。”
“可是我还在工作时间”
“被开除了我负责便是。”
谁不想进神话医院?那医生二话不说连忙跟了上去。
。
神话医院,崔时晗换了张病床,依旧是了无生气地躺着。她平日里那般活蹦乱跳的,谁能想到会有这样脆弱的一面
具俊表拿着化验单,手止不住发抖。
除了各项检查,还有一张DNA鉴定,鉴定结果是:99%
她自己说了她是俊瑛,他怎么就没相信呢!!
怪不得她会带着他和丝草的儿子来首尔,怪不得她要找那孩子的爸爸,她是来找他的!她知道俊瑛不仅是孩子的名字,也是她的名字啊!他们的名字都是姜熙秀起的,所以她猜到孩子的奶奶是谁。
怪不得她会说“杀人灭口”这样的词,说了两次,怪不得她这么厌恶姜熙秀。
因为她才是俊瑛,她才是这个名字的主人。她从来没有管孩子叫过“俊瑛”,而是喊他少爷。
那时候他还掐了崔时晗的脖子具俊表看向她,心中满满都是愧疚和心疼,烧的他难以呼吸。
崔时晗悠悠醒转,嘴唇有些发干,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看到具俊表坐在哪里神色莫辨。她终于发出一个字,“水”,具俊表猛地站起来,动作僵硬地给她倒了杯水,放在她手里,又给她将枕头垫高,扶她坐起来。
具俊表哪做过这种事?崔时晗一阵惊悚,喝了几口水,看向他手里的东西,忽然面色一沉,“你知道我得的什么病了?”
具俊表看着她,抿着唇不作声。
“不许告诉尹智厚!”
具俊表握了握拳,答应道,“好。”
“丝草姐和我姐夫也不许说!”
具俊表抬眼,“你是最近才知道的?”
崔时晗慌张道,“你真的不会说吗,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是一年前才发现的,我只想装作没事一样可是最近发病越来越频繁了。”
具俊表按住她的肩膀,“可以治好的,你别这样”他喉头一哽,“一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