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但是你却为现在是夏休期感到庆幸,明天还是能够一觉睡到自然醒的。
吧。
由远即近的敲门声把你拉回现实,你躺在床上恍惚两秒,门外的人不停的叫着你的名字,像唱歌一样轮换在每个调子上,最后似乎连敲门都带上了节奏。
你忍无可忍,愤怒的掀开被子冲过去给他开门,他半倚在门框上,一手举起还没来得及落下就对上了你的脸,他“啊”了一声,视线落在你的头顶,接着就弯着腰笑出来声。
“你的头顶怎么跟个鸟巢似的!”
你嘴角抽搐,提脚就踢上了他的膝盖,推开他往客厅走去,张佳乐痛呼着抱住自己的腿,说你大早上又发什么病。
你发什么病他心里就没点b数么?你望着客厅墙上刚刚才到七点的时钟,陷入沉思。
“说吧,又有什么事?”你没什么好气的回头看他。
“起床气要不要不这么大啊你……”他小声嘟嚷,抬眼看到你不怎么好的表情,赶忙噤声,“我是说,你昨天收拾东西的时候把我的刮胡刀放哪去了?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
你后知后觉的想起的确有这么一件事,走到卫生间里从柜子的夹层拿出来递给他。
张佳乐惊奇,“你竟然藏的这么深!”
“我又不是某人,到处乱放东西,麻烦你下次用过的就放回原来的位置,也不用每次乱找了。”
他随便哼哼了两声,你知道他肯定没放在心上,左耳进右耳出的那种。
差不多一米八的大男人半弯着腰缩在镜子前,慢慢的往自己脸上涂抹着剃须沫,然后由内到外小心翼翼的刮着下颚。
你懒懒的靠在门旁,斜视着对方整套无比仔细的动作,“……你这是在干嘛?”
“刮胡子啊,看不出来?”他没回头,对着镜子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顺手拿起洗漱台上的须后水。
你当然知道他是在刮胡子,但是他胡子长的慢,一般是几天打理一次,更别说像今天这样七点起来还用上剃须沫和须后水这种东西。
“不不不,我是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致了……”你抬眼望向他,“你今天是要出去吗?”
“啊……”张佳乐顿了顿手中的动作,视线在你身上扫了一圈迅速收回,继续摆弄着自己的头发,随口答道:“是有那么一些事,你今天就勉为其难的一个人度过吧,晚上我再回来。”
飘忽的语气让你感到烦躁,之前还在他身上的视线也被移开,不等他再说什么,你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他不想说的话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而你好像也习惯这个样子,从来不去深究,没有开始,没有过程。
你得到的从来都只有一个结果。
几个月前你从电视上看到了他退役,在周围的人都问你为什么的时候,你一个字都回答不出,而就在那天晚上,张佳乐拖着行李跑到了你家。
“哟,让我住一段时间吧。”
说句实话,看着他灿烂的笑容你很想打爆他的狗头。
到底是多没心没肺,才会说出这种话?
走道上的暖黄色灯光吸引了几只飞蛾,它们扑闪着翅膀争先恐后的贴上那盏灯,羽翼在灯光下变得透明,燃的破碎。
你抵着门的身体慢慢放松,最终还是让他走了进来,张佳乐依旧在笑,你不知道他究竟在笑些什么,也许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会答应他这种无理的要求。
明知道会燃烧碎裂,你还是很想得到,哪怕只有一瞬,但得到的一瞬间还是会有久违的温暖和相伴的那些你所不知道的东西。
谁让你喜欢他呢?
飞蛾也只能挣扎在炽热的火光虚影之中欺骗自己。
门外窸窸窣窣,是张佳乐在收拾东西,最后他打理好一切伴随着大门关上的声音屋内便又陷入一片安静。
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电话适时的响了起来。
看见屏幕上的名字你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从脑里丢了出去,从床上爬起接了这通电话。
“喂,韩队?”即使对方看不到你现在的样子,你也直挺挺的坐在床上,紧张的把手放在自己膝盖,小心翼翼,“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