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的内心敏感而又脆弱,多次的自我修复效果也是微乎其微,在病弱之时受到接连的打击后会在心中烙下怎样的阴影,还真是令人期待啊~
令狐非墨叹了一口气,说:“我差点就杀了她。”
许久之前,就在他诞生的那一天,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很多很多。
阴阳师删除了对方的一切联系方式,现实中的,游戏中的,甚至虚拟网络中的,断的干干净净,一点不剩。
然后带着刚有意识不久还不能自由支配言行的他,来到了帮会领地的,唱晚池旁。
初时还在疑惑,随后便被死亡的窒息感淹没。
阴阳师让他走进了水中,下潜,注视着游戏中的呼吸条一点点消失,他的血量也跟着一点点的消失。
代表着他的人物并没有任何挣扎的动作,只有他,只有被关在那个身体里的他,感受到了被池水包围的窒息感。
无法支配肢体的无力,只能在窒息中感到心肺压力越来越大的绝望。没有呛水的感觉,但却不比有那种感觉好上多少。
他只能无力的注视着水面之上的微光,然后在水中巨大的压力下,缓慢的感受着一次死亡的降临。
一次,又一次……
直到她哭得满面泪痕,伤心到无暇再去估计到其他的东西,被一次次浸入到水中的角色才得到了一丝的喘息时间。
那个时候,他躺在冰冷的池底,死亡状态的人物睁着一双眼睛呆呆望着水面上的世界,不会痛,不会窒息,不会绝望,但也只获得了暂时的片刻解脱。
他看向了屏幕外的阴阳师,等她哭够了,还是会继续的吧,面对一个无生命的物体,任何人都会狠下心来将它毁坏,而不存一丝的内疚。
所以,他活了。
像她需要的,希望的那样柔声安慰,说着她想要听的那些话,给她最想要的那些关怀。
仿佛天生就掌握了这些东西一样,或者说,为了不再被毫无缘由的伤害,所以他学会了,讨好。
为了能够被稍微善待一些,所以他学会了对方想要的,喜欢的那些东西,没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还能平安的活下去,仅此而已。
有些伤害从一开始就存在,存在于内心,掩藏于外表之下,在平时不露分毫,却会在某一时刻毫无预兆的凸现出来。
此刻便是,她是哭着睡着的,先是抱着那只猫,紧紧的抱着不愿放开,侧脸陷在柔软的毛发里,眼中流淌出的泪水却又将其打湿。
那只猫也是乖乖的,任由她抱着,亲昵着,最后在不情愿中和她一起睡去,初时还好,阴阳师老老实实的睡着,直到子时都没换过姿势,但就在子时过去不久,可能是睡得不够舒服,阴阳师翻了个身。
之后又开始驱逐一切争抢被子的东西,就比如,那只一直□□在身边的猫。
推推搡搡之下,不算胖的猫咪还是被挤到了外面,它无所谓的抖了抖身上的毛,似乎是被赶出来太多次已经习惯了,从阴阳师的身上踏过便跳下了床,熟练地打开门去到了外面。
在它离开后,令狐非墨才现了身。
他想了很多次,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想要让她消失,就算自己要跟着一起消失也不在乎。
那样的经历他不想再来一次,她伤心了,难过了,那些看似无知觉无痛楚的角色便要遭殃,自己无力在现世中寻找安慰与发泄情绪,便要去伤害那些无法反抗的角色。
人类,真是种可恨的生物。为什么要存在于这个世界呢?他想,不如,就此消失吧。
他会很柔和,不像对方那样粗暴,足有中指长的银针出现在指缝间,在门外月光的映照下,闪着柔和的银光。
☆、守护
她以为他回去了,却不知道他已经可以在虚拟与现世中来去自如。
在心中也认为那是很重要的存在的,所以对方也因此拥有了绝对的权限,太过的权限却为自己带来了杀机。
她本来是在睡熟,却不知为何,在长针即将刺入头顶穴位的时候,睁开了眼睛,就像是预料到了什么一般。
刚从睡梦中醒来的人此刻却是异常的清醒,她张开双眼,就看到了在月光照耀下静立床边的少年,猫的身体可以通过很多狭窄的地方,门缝开得也并不大。
就只有那么一缕月光照耀在身侧,少年的脸依旧在面具的遮挡下晦暗不清,分辨不出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