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地一声巨响,身后的茅草屋像是再也支撑不住般碎成了一地,强大的气流波及到了二人,身后有三个顶尖的杀手!
扁鹊想狠狠把庄周的脑袋拍醒,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是梦中?!一手放出飞镖一手布下临时的毒阵,杀手一般毒不会选择白天来刺杀——这一次的异常是为什么?听着庄周的描述,扁鹊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前面也有人。”
扁鹊像是早就察觉到了,平静而冷淡地陈述,庄周在一旁随着扁鹊的脚步停下。
“把你的后背留给我吧,阿鹊?”
庄周说着绕到了扁鹊的身后,托着下巴昏昏欲睡,卷翘浓密的睫毛下藏着看不清道不明的目光。
自封神一战后,庄周就从未参与过任何的争斗纠纷;他不愿意进行杀伐,更不想看着更多生命陨落,无意义的纷争还不如沉浸梦中睡一觉。
这个怪医却令他打破了坚守的底线。
真是伤脑筋。
庄周也被这些杀手列入了刺杀名单,一对三也能打个平手。
扁鹊经过一夜的恢复,对起阵来完全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唉,你们这些人,在我梦里打来打去——有意思吗?”
暂时的平手也许是个表象,蒙面杀手的手中有着二人都不知道可怕底牌;五个杀手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意识到不能再拖下去。
扁鹊和庄周刚察觉一丝不对劲。
五个杀手腾空而起,借力飞跳到二人上空,人手一只装满不明液体的瓶子,朝着不及反应的二人掷去。
蒙面杀手身上带的毒剂是徐福调制出来的,他们的本身甚至也是接受过徐福手术改造,强于常人。
这次,如果扁鹊不死,那变态的就不是这个毒剂,而是扁鹊了。
五名蒙面杀手手中的毒剂毫无偏差地砸向二人,纵使他们闪得再快,也难逃一死!
“走!”
庄周脸色剧变!本想推开扁鹊却还是晚了一拍,护着扁鹊的肩膀上被一支盛满毒剂的玻璃瓶打中,飞溅的毒液沾上了庄周□□出来的肩膀!
五个杀手纷纷从腰侧取出飞镖,簌簌地向二人飞刺而去。
突然,他们眼前的景物一阵扭曲!本该在原地的两人消失不见,投出去飞镖竟然扎到自己的脖颈上!
飞镖本就是猝了毒的,几息间,剧毒漫遍全身,哪怕是被徐福改造过的身体——也无法经受住这种毒液的侵蚀!
不远处,扁鹊搀着几欲昏厥的庄周,阴毒的视线犹如蟒蛇捕猎般冷血,牢牢地盯住了那五个接连倒下的身影。庄周的肩膀上一片青黑色,隐隐还有溃烂腐蚀的趋势,淡色的唇已经发黑变青,毫无血色。
庄周帮扁鹊挡了毒,并在那一瞬间启用了幻境迷惑五个杀手进入自己创造的梦境——使他们自己把飞镖刺入同伴的身体中自相残杀,这一切仅在眨眼间发生,庄周现在用完了气力身中剧毒,如果鲲不能再守好他,恐怕就要葬身于此。
鲲愤怒地冲扁鹊嘶鸣一声,都是这个人!都是他的错!不然蠢主人怎么可能在他的保护下还受伤?!
“唔……冷,阿鹊,快走吧。”庄周整个人被扁鹊用生疏的动作圈在臂弯里,气若游丝地说道,本就秀美的容貌此时更是多了脆弱的美感,让人怜惜不已的同时也让人想把他摧残。
“那是徐福研制的毒,那几个人也是徐福用魔道手术改造后的怪物,可恶!”扁鹊不由分说地攥紧了庄周的手,“我会治好你。”
如果这毒不是徐福为对付他专门调制出来的,庄周根本不会中毒!
此时此刻唯有他,徐福曾经的徒弟,才可以救庄周——除此之外,世界上别无他人可以解庄周身上的毒。
把脉切诊,走过几具冰冷的尸体旁捡起盛毒的碎片,扁鹊命令鲲背好庄周,脸上的神色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冷静和淡漠。
好像庄周的生命只是一个毫无价值的东西。
殊不知扁鹊看到庄周为自己挨下那毒液时,整个心都在滴血地颤抖!捡起碎片时整个身体都恐惧得不住地颤栗。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蠢货要为他做这么多!就凭他是贤者,是一个圣母?不,庄周他没有资格这么做,没有资格为自己挡毒!
……既然庄周为他中毒,他就一定会治好庄周!无关任何,庄周不是他意中的实验体,而是他心中最在乎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