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血液中含有魔种的味道,很像是魔种和人类生出来的混血种,但却万分地不和谐。
这种不和谐的感觉很难用文字描述出来。
赵掌柜指天发誓他们的祖上绝没有与魔种通婚后,扁鹊只能确定他们是被药物转化成这样的。
徐福真是丧心病狂。
哪怕是残忍无情的怪医扁鹊,也没有丧病到这种程度。
扁鹊没有得出明确的结论,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才可以使这些人变为可怕的魔种?
残忍的诅咒,亦或是无解的毒?
如果可以得到更多的线索,扁鹊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了。
……
庄周那身露肩的长衫很修身,他撑着下下巴,颇有耐心地坐着,面对眼前一群面目狰狞的魔种依旧面不改色,甚至还可以面带温柔。
扁鹊像是雕塑一样站在阴暗处,神色阴冷地盯着眼前一排站着的“魔种”,生怕哪个突然失去理智暴起伤人。
“这儿怎么叫‘鬼镇‘?”庄周盘着腿坐在蒲团上,问道。
赵掌柜狰狞的脸露出深深的无奈:“回贤者大人,这儿是槐花镇,并不是什么鬼镇,因槐树每年酿成的槐花酒与槐花蜜出名而得此名。”
因为字迹模糊不堪,花字完全消失不见,槐字没了木字旁,于是成了诡异无比的鬼镇。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庄周觉得自己的智商被小小的侮辱了。
扁鹊汗颜了几分,暗紫色的围巾把他的脸遮得严实,没有让他高冷的形象受到质疑。
庄周早让赵掌柜去打听那个引路让他们进这来的老樵夫,几天过去,应该也有些消息了。
“那个让我们进这里的老樵夫,赵掌柜查出是什么人了吗?”
赵掌柜面如便秘,他嗫嚅地小声道:“老樵夫……可是那个矮瘦老黑,一颗门牙黑黄色,而且眼睛瞎了的?”
“正是。”赵掌柜完全正确的形容让庄周燃气了信心,只要从那个神秘的老樵夫入手,他肯定能找出证据帮阿鹊洗白!
赵掌柜身后的“魔种”突然骚动了一阵,窃窃私语不绝于耳,一个带着哭腔的尖细的女声显得异常突兀:“贤者大人,那正是小女的爷爷,爷爷早在半年前就、就走了,根本不可能还在这个世上!怎么还会在村外砍柴?!”
出声的女子只有一双脚还是人脚的形态,其他都与魔种同化。
“这……”庄周摸不清头绪,死人复活——这不可能,难道真是鬼魂诅咒了这鬼镇?
“你的爷爷被制成了傀儡。”扁鹊冷笑一声说道。
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搅得他耳朵疼,还是庄周软绵绵的嗓音最让人舒服了。
半年,完全足够把一个人制成傀儡了。
看来徐福为了这实验真是废了不少心思。
傀儡,就是失去自我意识,由人操纵的傀儡人,那个樵夫很不幸运地被制成了一个傀儡。
“傀儡?”庄周看了眼扁鹊,心惊胆寒。
——这该是多灭绝人性才能做出这种事情?!
从那个傀儡身上下手,也许是最好的证据!
庄周柔声细语地安慰了众人后,就去破解结界了,直到夜深了才回来。
扁鹊因为庄周没回来所以一直没睡。
脚步虚浮的庄周几乎要从地上飘起来,似乎走着路都能突然睡着。
庄周走到扁鹊面前后,努力睁着打架的眼皮,依稀辨出眼前的人:“阿鹊,晚上好,好啊……”
看着庄周疲倦不堪的样子,扁鹊心疼地出声斥责:“你……”
“阿鹊。”庄周脚步一个踉跄,啪叽一声摔到了扁鹊的怀里,冰冷的唇轻轻擦过扁鹊的胸膛。
抱着庄周的扁鹊整个人都是蒙圈的。
怀里好像是抱着一团火,扁鹊和庄周的亲密接触也不过才几次 ,每一次……都是该死的难忍!
“蝴蝶是我……”庄周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呓语道。
——是是是,蝴蝶是你你就是蝴蝶。
庄周青色的卷翘头发衬得他的脸显得非常小巧,白皙红润的肤色和扁鹊青黑色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扁鹊眼神暗了下来,他把自己的围巾解下,露出一张青里透黑的脸,扁鹊的五官并不难看,甚至算得上是英俊的,但常年与尸体毒剂一同生活,导致他皮肤完全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