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对自己的身世也是闭口不谈,和同村的人交流甚少。
一个余孽,命运本就是这样。
“韩兄,听闻你家人给你安排了一门亲事?”
“正是,那是我已过世的爹娘给我安排的,早在我小时就定下的娃娃亲。”
“是和邻村的那家的姑娘?”
“李兄如何知道的?”韩信惊讶地瞪大了了眼睛,年轻稚嫩的他此时还是个健康向上的好少年。
正如端坐于蒲团上悠闲喝茶的李白一样 ,此时他们还未经历过那么多事,此时的韩信并非那国士无双的将军,而李白也还不是那个闻名天下的青莲剑仙。
“只是听闻罢了。”
李白笑了笑,却不再碰眼前的茶,而是拿出随身带着的酒壶,拔了塞子灌了几口烈酒。
他的家乡是在寒冷的北夷,这点量的酒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解个口渴。
“哎呀,这可遭了。”韩信一拍脑门,扛起身旁放着的锄头跳了起来,“我还得去耕地,李兄,明日再见!”
李白看着韩信快速远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面前的棋盘,低语喃喃了一句鲲听不到的话,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这是个有天赋的人,从刚接触对弈短短不过十日,便可从他下的每一步棋中看出此人对谋兵布阵极有头脑,可惜了只是个乡下莽夫。
“鲲。”
——嗯?
鲲啜饮完杯子里最后一点茶水,抬起小豆眼瞅着李白好看的侧颜。
但再好看也没有它的蠢主人好看!
“过几日我便要重新踏上旅程了,这儿不适合你久居,要随我一同离开吗。”李白伸出手摸了摸鲲的蓝色大脑门,问道。
……
途经一间茶馆,庄周和扁鹊稍微乔装便下了马车稍作歇息。
扁鹊和庄周把自己的脸遮得非常严实,乍看上去像是要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两人的打扮在外面并不奇怪,毕竟出门在外风险大,一般人都会选择把自己裹起来。
扁鹊转着手中的杯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戾气,时刻不放松警惕,似乎每面墙都会突然蹦出一群死士追杀他。
庄周一只手撑着脸,小鸡啄米似一点一点脑袋,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下一秒突然倒地睡着都实属正常。
能在这么吵吵嚷嚷的环境中睡成这样,庄周真不是一般人。
游历在外的行商们之间的嚷嚷、店里掌柜的吆喝、大口吃肉喝酒的吧唧声充斥于耳。
其中不例外有一些低低压着声音互相交换一些八卦秘密的人。
“秦国近来愈发嚣张,竟公然挑衅稷下学院,那可是有夫子坐镇的啊。”
“区区秦国,不过就是鼎盛一时,也就只能嚣张那么一会。”
“可不能这么说——你们知道吗……秦国似乎有个不得了的秘密武器!”
扁鹊耳力极好,转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
“噢?兄弟从何听闻的,跟我们几个说说?”
“唉,这话我可真不敢乱说,你们别问,别知道的好。”
“说说说,我们一定给你守口如瓶。来——再上三壶好酒五斤肉!”
一桌人皆是和扁鹊庄周二人一样裹得密不透风的,似乎并不是普通的镖师——扁鹊之所以判断他们是镖师,是因为人人怀里都有一把武器,上面有着珍贵蕴含力量的铭文,衣服都是耐磨的布料,鞋子上泥泞不堪,磨损也十分严重,带着的随身用品也都是裹得严严实实,碰的时候也小心翼翼。
这一切都暗示他们是一群镖师。
而知晓“那个秘密武器”却不是他们能够涉及的了。
因此这群人并不简单。
那个武器的存在是秦国的国/家/机/密,参与过那个手术的扁鹊深知这一切。
有了好酒好肉,那个知晓一些内情的人也就说开了。
“听说是一个怪物,浑身上下都是铁皮,那眼睛就像虫子的一样,整颗脑袋上都是。”
“像人又不像人,足足两人多高,力大无穷,听说可以徒手打穿城墙。”
“长着两双狰狞布满尖刺的巨手……”
听到这里,扁鹊就再也听不下去了,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
庄周震了一下,立即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