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找到这封信的,我怎么这么聪明啊。不过,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
“哥,你也不必伤心自责,我不是死了,只是不在你们身边罢了,我还活得好好的。你和嫂子一定要好好过,生好几个大胖小子。”
“我知道吗啡有毒,可我早就不想活了,每天那么吊着,只是延长我的痛苦,到不如现在这样,走个痛快。”
“其实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想给你留个消息,我自己也有个念想。”
“还有一件事情,帮我告诉张启山,我对不起他,按其他人的话所说,我没能给他留个一儿半女的。我确实对不起他,我并不想做什么张夫人,也不爱他,就是想圆你一个梦,让你看看我穿嫁纱的样子。”
“二连响,我已经托人还给他了,以后他谈婚论嫁,无须顾忌我。哪有为了死人终身不娶的道理?业绩在我身上已销,哥,你也不必怨他,矿山一事,还是要去的,不为其他人,就当是为了我吧,我也不放心张启山一个人寻死去。”
“还有,天下与我,他皆不负。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国家动荡,命运坎坷,四处硝烟,若是能离开,去国外也好,又或者什么香港澳门也罢,虽说人生地不熟,却比长沙好得多了。”
“愿哥哥嫂子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妹,红卿卿留。”
二月红将本子合住,默默无言。
陆建勋恨死了红卿卿,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做到的,张家和红家不仅没有因为她的死疏远,反而更加紧密联合在了一起。
卿卿身为张家妇,却停灵在红府大堂,百姓们议论纷纷。
二月红亲自扮相上场,一个人唱独角戏,足唱了三天,嗓子都要哑了。
第一天唱《游园》,第二天唱《还魂》,第三天才唱了这出《霸王别姬》。
霍锦惜来的时候,二月红似是念词,似是感叹。
“云敛清空,冰轮乍涌,好一派清秋光景。”
霍锦惜勾起嘴角,似笑非笑,“二爷,十一年未曾谋面,我也未曾踏入红府,没想到如今竟是因为卿卿。”
二月红垂眸,不说话。
霍锦惜感叹物是人非,道:“我送她的耳坠她可戴着?”
“耳坠?”二月红似是想起了什么,道:“她很少戴,说是宝贝着,放在抽屉了。嫁人的时候带去了张家……是你……”
“我送她的,也算是我给她的信物,以此为证,我可以帮她做一件事情。只是,我一直没有告诉她。既然她嫁人了,这东西现在在谁的手中,依然生效。”
二月红无言。
张启山仍旧照常工作,直到最后一天,他才去了灵堂。
“二爷,准备盖棺了。”
二月红看了一眼张启山,没说话。
张启山将二连响重新戴在她手腕上,轻声道:“既是张家妇,这二连响就没有摘下来的说法。”他最后碰了一下二连响,听到了反响的三声。
“盖棺!”
张大佛爷张启山娶妻一月,妻暴毙而亡。
来年八月中,红府夫人诞下长子,取名红思卿。
二月红与丫头一生膝下三子,名为红思卿、红念卿、红意卿。
作者有话要说: 二月红篇,番外一~
玩梗玩的飞起2333
“意”谐音“忆”
☆、番外·恍然如梦
“这里是……另一个世界?”
二月红抬起头,有些疑惑,随后立刻反应过来,道:“既然如此,那这个世界的卿卿还活着……?!”
齐铁嘴急忙劝道:“就算嫂子还在,身体还是救不回来啊!”
“什么嫂子,她是我妹妹!卿卿是我妹妹!她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二月红吼道:“我要带她回来!”说罢,二月红转身走了。
要说二月红心中对张启山没有恨,那是假的。
要不是张启山带着他去矿山,也许卿卿还能再支持一会儿,也许他还能找到更好的办法治好卿卿。
若不是卿卿特意留信给他,他绝不会再和张启山来矿山。
“二爷!二爷!”
张启山也有些心焦,道:“我们赶紧追!”
二月红跑得飞快,很快就出了矿山,一路飞奔到红府。此时正是夜晚,二月红想到卿卿,心中一阵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