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卿卿也许根本不喜欢他。她似乎和张日山待在一起更加放松。
张启山第一次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失败者。他没办法留下卿卿,所以用了最不可取的方式去伤害她。
他是最富有的人,也是最贫穷的人。他人称“张大佛爷”,家底厚重,可他依旧一无所有,没有人能够理解他。
张启山想到了多年前的卿卿,衣衫褴褛,眼中却充满坚定。他第一次去军校探望她,她穿着笔挺的军装,坚定地说道:“启山哥,我一定要出人头地,做一个配得上你的人。”
他只当那是一句孩子话,隔着军校的铁门探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也许就是那个时候,他们之间已经有了隔阂。
张启山拿起药,走到祠堂,果然看到她跪在那里,乖乖的。
张启山走到她的身旁,轻轻的将药抹在她脸上。
她睁开眼,眼神清澈。她说:“哥,我喜欢日山,我要嫁给他。”
张启山微微一愣,再也没有犹豫,道:“好。”
只要你好,一切都好。
卿卿搬回了半截李的府邸,一家人和和睦睦地住在一起。陨铜的事情告一段落,卿卿也终于出嫁,嫁给了张日山,她很幸福,也一直陪伴在张启山的身旁,以另一种方式。
而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
张启山收到了一封信,是张日山和卿卿的孩子寄来的,在张日山离开没多久以后,卿卿也离世了。
张启山抚摸着那张全家福,叹了一口气。
他最终也没有娶尹新月,而是娶了另一位名门闺秀,温柔贤淑,相夫教子,总算是幸福安稳的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张启山:寒叶飘零洒满我的脸,卿卿叛逆伤透我的心……
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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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月满西楼
按照记忆中的方向行走在梨园之中,张启山掀开珠帘,果真看到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
那个身影,与他相伴过一个月、也相伴过十年。
无论忘记谁,他也不会忘记她的。
她懒散地倚在桌子边,与霍锦惜聊着天,一双杏眼熠熠生辉,愈加衬得她神采飞扬。
那双眸子,曾经是那么黯淡无光,尤其是与他在一起的时候。
她从未爱过他。
张启山骤然心痛。
“佛爷。”他看得太痴、太专注,霍锦惜已经看到他,有些犹疑地看着他。
张启山知道两家不可共和,他并不介意霍家的小伎俩或是其他。
他只为一个人而来。
她站起来,也有些诧异,道:“佛爷。”
那声呼唤犹如穿越了千年,到了他的耳畔,悦耳动听,让张启山忘了回应。
卿卿有些局促地看着他,似乎有些不解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张启山再一次从怀中拿出帕子,递到她面前,说道:
“擦擦脸上的油彩。”
卿卿似乎有些尴尬,道:“油彩干了,这帕子恐怕擦不掉的。”
霍锦惜警惕地看张启山一眼,对卿卿说道:“我去要块湿帕子,卿卿,你在这里等着。”
她点点头。
张启山目送霍锦惜离开,将一旁的茶水倒在帕子上,递到她面前。
卿卿愣愣地看着他,不知所措。
张启山莞尔一笑,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油彩,如他偷偷练习过的无数次那样,更显亲昵。
温暖的灯光印在她的脸上,是不同以往,或者说不同将来的病态苍白,而是一种活力,一种少女的明朗。
如今的她,也只不过一个学生的年纪。
卿卿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如同呓语一般道:“谢谢佛爷。”
她有些窘迫,亦有些羞涩。
他很熟悉她的小动作。
张启山只是笑着坐下,说道:“戏要开场了。”
卿卿也随着他坐下,道:“开场了?”
张启山将怀表递给她。
卿卿看了时间,果真如张启山所说,正要把怀表给他,张启山说道:“送你。”
卿卿愣了愣,心想,难道这个张大佛爷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过的东西?或者他只是不想要这块怀表了,就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