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湖土!燕翎凝神无法说话,在心里却已经不知道感谢了湖土多少遍。
湖土赞许地点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听见屋外忽然传来兵刃交接之声,两人意识到是守卫的江雄与敌人交手了。
湖土摸摸鼻子道:“三小姐,你在见到云三娘之前都不能让外人知道你已经恢复的事,江镖头那边就交给湖土吧。”
燕翎听得见,只是点点头。
她闭目调息了数次,只觉伤痛与不适都逐渐随着汗水排出消散,而体内的真气也都慢慢回来了,时间流逝,忽然她听门外一响,湖土的声音传来了:“三小姐我回来啦,江镖头中毒受了伤情况不太好,湖土给他服了药只能先压制一下,三小姐你不用担心,等你调息过一阵子能走动了,湖土再和你详谈。”
燕翎本不该分心,但一听江雄受伤,心中升起一股担心与愤怒的情绪,她在一瞬想起了太多的事,父亲赵天豪含冤,三叔、晓蝶、梦娇、小叶、司马无情和欧阳无敌,身边太多人受伤让她心痛,这样的感情非但没有影响她调息,反而令燕翎的心神更为集中了。
夜色迷蒙,烛光摇曳,一个时辰之后,燕翎恢复了说话的气力,行动也能自如。她迫不及待披上外衣打开房门,进入大厅,见江雄平躺在草席之上,双目紧闭,不知是睡着还是昏迷过去了。
湖土自然是开心地迎上去,声音却压低了。
“三小姐,你真厉害,湖土以为你还需要一个时辰才能出来呢。”
“湖土,”燕翎也轻声问,“江叔……怎么样了?”
湖土道:“湖土去迟了一步,隐约只听到一些,大概是这样的。有位找江镖头报杀父之仇的女子,找了江镖头的好朋友来偷袭,江镖头一时不察而中了这钻心粉的毒,但也拼尽全力将那女子手刃。而那两人,应与铁衣卫有关系。”
燕翎问:“那江叔的朋友逃走了吗?”
湖土摸着鼻子道:“那个人可能是心虚吧,见到湖土之后呢,忽然就害怕地跪地求饶了,江镖头没有杀他,但是发誓与他断绝情义永不相见,他就带着那女子的尸体走了,也没留下解药。哦对了,不过不知道是他还是那位女子掉了一块牌子,湖土就捡来了。”
燕翎接过湖土递来的铁制令牌,上面好像写了个玄字。
燕翎心急:“那江叔的毒能解吗?”
湖土道:“解是能解,湖土知道在鲁境有位高人能解此毒,江镖头七日之内虽不能运功,但性命应是无碍。”
许是两人的声音还是响了些,这时江雄从昏睡中醒了。
他仰头见燕翎行动举止已恢复往日神采,无法起身的他激动地说了第一句话。
“三小姐,你没事了,真是太好了。”
燕翎在他身边蹲下,认真道:“江叔,您放心,我一定会治好您的伤的。”
江雄感动,将想说的话都咽了下去。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赵燕翎这倔强不屈的眼神,他知道,不只是她,换作汉英、梦娇、小叶,中原镖局的任何一人,也绝不会丢下他不管。这样如果他再提出将自己无情丢下的请求,就显得太矫情了。
“三小姐,你要小心,他们是铁衣卫的人。”江雄撑住精神,对燕翎详述自己曾一路打听到熊玉秋与铁衣卫勾结的事,他本以为双方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如今见已牵扯到身为朝堂之人的老胡,以及熊玉秋口述“大档头”的只言片语,他完全可以下这样的结论。
“那位老胡来自济南府,也就是说那里会有铁衣卫的势力存在,而湖土刚才说能解江镖头毒的人,也是在那里附近。”燕翎猜测。
“这可有点巧合了啊……”湖土插了话。
这是巧合还是圈套,燕翎陷入了思考。
“等姐夫和晓蝶他们回来再作商议吧。”虽然燕翎这么说,但她在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江雄道:“希望他们能顺利平息与天王府的矛盾才好。”
燕翎道:“江叔放心。有姐夫二姐他们呢。”
有一句话她在心里想了想,却没说出来。
还有司马无情和欧阳无敌那两个家伙在,应该没问题吧。
又是一个时辰后,蔡汉英一行回来了。
见了恢复的燕翎和负伤的江雄,众人进门的表情忽喜忽忧,实在是太考验定力。燕翎见司马无情与欧阳无敌并未跟着一起回来,起初有点失落,但后来转念想,自己尚未恢复完全气色欠佳,现在不见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