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看着轻尘惊颤欲倒、泫然欲泣的模样,心里也是翻江倒海,十分不忍,连忙走上前,从身后扶住她,看向折颜,“折颜,有什么话,一会儿我再告诉你!”,转头又吩咐轻尘,“轻尘,你先出去吧,我和折颜上神有话要说!”
得了白真的结围,轻尘没有再逗留,更没有勇气再看向折颜,只迅速地俯下身行礼后,匆忙退了出去。
☆、舐犊情
折颜看着她匆忙间退出去的背影,有些怅然若失,他心里也嘀咕,“折颜,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看热闹不怕事多,幸灾乐祸的毛病!”
白真见轻尘走了,心里也迅速地安定下来,面上便轻松了几分,“来吧,先尝尝轻尘的手艺!”他撩起衣服下摆,坐到折颜对面。
折颜也不客气,接过白真递来的盅,揭开盖子,一脸惊疑,“桃花泪?!”
白真看他一脸的阴晴不定,微皱着眉看折颜,“折颜,你在说什么?!”
折颜迅速藏起自己心里的隐忧,微微笑起,“没什么,我看你还是去看看你那位故交吧,刚刚我看那姑娘的脸色不太好!”
白真想了想,“那行,我先去看看,晚上我们再说!”
轻尘捂着嘴,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声儿,她的眼泪汹涌急切,糊得她看不清眼前的路,跌跌撞撞地跑进水云间,反手关上门,便滑坐在地上,再也忍不住地放声哭了出来……
白真推门进来时就看到她蜷着身子,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哭红了眼的凄惨模样。白真于心不忍,慢慢蹲下身,“轻尘……”
轻尘的眼睛哭的红肿,她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白真,“四哥……”
白真终是没忍住,把她搂进怀里,“行了,你想哭便哭个痛快吧!”
折颜有些心浮气躁地丢下手里的棋子,一盘棋被他下得乱七八糟,手边盅里的桃花泪也凉透了,近日自己的事就够心烦了,好不容易想出来散个心,又碰上白真这档子事,让他有些气闷。
白真去了差不多快一个时辰,才回了头。看他的样子倒是老神在在,淡定得很,一点没有做错事的愧疚感。他揭开桃花醉的盖子,一连咕咚了好几口。
折颜终于不淡定地开口,“不是,我说真真哪,今天的事,你就不想解释解释!”
白真睨他一眼,“解释什么?!”心道,你弄的这档子烂事,还害我跟后面担惊受怕。
“你不会成了亲,都有了孩子了,还没告诉你爹娘吧!”折颜继续他脑洞大开的推断。
白真一脸的苦笑加讥笑,“行了,折颜,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灵儿是轻尘的,算是婢女或者徒弟吧,轻尘真的就是我的故交!”
“哦?一个婢女值得你花大半天去陪她逛街,一个我从来不知道的故交,值得你把我住的听雨阁让给她?”折颜说得酸兮兮的。
白真一脸无可奈何,“随你怎么想吧,反正事实就是这样!”
“真的?”折颜从白真脸上看不出一点儿作假的样子,白真是他一手带大的,他的脾气秉性折颜也最是清楚,所以心里更是奇怪,一个什么样的姑娘值得白真将听雨阁腾给她,值得白真扔下他跑去安慰了她大半天。
“晚上我们去城北新开的一家酒楼吃饭吧,带上你的桃花醉,你不是来帮我庆贺生辰的嘛!”白真又咕嘟一口桃花醉。
“不去,太吵了,让你府里的厨子随便做点什么吧!唉,你省着点儿,再喝晚上就没有了!”折颜伸手抢下白真手里的桃花醉。
“你也真是小气,来也不多带点儿!”白真给他个白眼。
“那个姑娘没事吗,怎么见着我脸色煞白,我长得很吓人吗?”折颜想来想去还是决定问白真。
白真面色一紧,“没有,她的性子孤僻内向,甚少与外人往来,她在我这儿,后院我都不让仆人进去的,就怕她不习惯,今日你来得突然,我也没来得及告诉她,可能被吓到了吧!”
“嗯!要不,一会儿晚上吃饭我给她陪个不是!”折颜打趣。
“不用,刚刚我已经送她走了,她就这个性子,没什么大不了,你别放在心上!”白真据实相告。
“走了?看来我今日来得倒不是时候,反而搅了你的好事!”折颜将棋盘的棋子一一捡起,扔进棋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