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己方队员纷纷点头, 茗伸手危险的摸向腰侧却在髭切说话的下一秒顿住了。
“审神者大人,当初不过各为其主,现下我已经带着弟弟丸离开了小枝大人的本丸。听长谷部君说您那里似乎还没有得到源氏, 请问我可以毛遂自荐吗?”将军装外套随随便便披在身上的青年歪头笑起来,刘海前的一根呆毛飘啊飘的晃来晃去。他的声音很柔和, 带着一丝有些天真的稚气, 着实和展现于外的性格南辕北辙。
这个人身后跟了一个浅绿色头发的年轻男子,两人的长相虽然并不相似但站在那里的气场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对关系极为要好的兄弟。他听到髭切用“弟弟丸”来称呼自己时甚至隐隐约约的抽泣了一声。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对方已经示弱的情况下茗也不好把事情办得太难看,谁知道这是不是个陷阱呢?她重新将手揣回袖笼,懒散的靠在身后的野樱上道:“看你的样子应当同我的压切长谷部关系不错, 所谓不打不相识……你们刀剑之间的事我就不管了。至于毛遂自荐这种事,你在开玩笑吗?随随便便炒老板鱿鱼的员工在职场上是不会吃香的。”
“如果不接受我们的话, 您的本丸永远都不会有髭切和膝丸出现哦!如果愿意,订下契约后我可以告诉您原……”他话音未落, 金色游丝一闪而逝,这个身材不算矮小的青年被凭空扣住咽喉抵在一株盛放的花树上。
“我这个人,和人说话最讨厌两点。一、吞吞吐吐兜圈子;二、捏着点小秘密借此要挟。很不幸,这两点你都有。要么就说,要么就碎在这里。”茗轻轻眯起眼睛,力道逐渐加大,被扼住要害的青年脸上微笑未减,倒是跟在他后面的绿头发青年情急之下拔刀斩来。
她抽出一直挂在腰上充当装饰品还未来得及换掉的现代工艺品,翻转刀背接下对方愤怒的一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膝丸”的刀刃砍在装饰品的刀背上,以接触点为原点,蛛丝一般的裂痕蜿蜒曲折,立刻布满它整个本体,而它的付丧神也一面吐血一面倒了下去。髭切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狂暴的灵力卷起那些凋零的落英一同肆虐飞舞,发色浅淡到几近乳白的青年脸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不祥纹络,好似紫黑色的荆棘慢慢蔓延开去,瞳孔也隐隐泛出红光。
茗果断按着他的脑袋撞断了他背后的野樱,成功让人彻底昏死过去:“唉!怎么搞的,现在的年轻人不但身手不好,脾气也不好。就这状态能不能拔刀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源氏兄弟看上去很糟糕,未经审神者允许脱离本丸便会失去灵力供给,受伤也无法复原。一些陈旧性伤口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受伤后未得到及时有效治疗而遗留下来的,其他大大小小细细碎碎的伤痕则像婴儿的小嘴一样咧着,泛出深层红色的血肉。可以说,除了脸上还算干净,他们从头到脚都是一副破破烂烂的样子。
审神者放倒了源氏,年龄相对较轻,好奇心也比较重的新选组刀剑立刻拢上去丧心病狂的围观这对兄弟。大和守安定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髭切后脑勺上撞出的大包,眼看昏迷中的付丧神不断皱眉这才悄悄收起手指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总算是替长谷部出了口气,不过我想他应该会更喜欢自己动手。主公,要不我们就把这两只带回去?他们只有在遭遇检非违使时才会出现呢,算是比较难得到的刀。”长曾祢虎彻低声附在茗耳边说了几句,她轻轻点了点头。驯服刀剑有时候和驯服动物大差不差,让他们了解到实力差距才能心悦诚服的老老实实不作妖,恐怕此后源氏兄弟再也不敢在审神者面前造次了。
她捏了捏伞骨道:“那就带上他们,本丸的联络器已经能够正常工作了,不知道为什么喊了半天狐之助也没出现,眼下咱们只能靠走的,好在感觉上不是离本丸太远。”
……
狐之助不是不想应诏前来,而是被烛台切光忠结结实实捆了塞在本丸的笼子里,同厨房里的腊肉一样吊在半空中,想尽办法也逃不出去。
“烛台切光忠先生!审神者大人传来消息了,联络器恢复正常了,快把我放下去啦!”
喊了许久拿着钥匙能放它自由的人始终没有出现,倒是那个浑身上下白到刺眼的恶作剧狂魔拿着根鹅毛笑嘻嘻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