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会儿,决定索性放弃睡觉,出去吹吹风也比她和只负责睡觉的前任审神者一起平分这房间来得有意思些。
拉开纸门,萧瑟的夜风拂面, 带来一丝透骨的凉意,让本城怜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这种时候就凸显了灵力的重要性,本城怜懒得再倒回去取衣服, 索性凝聚了灵力在周身, 也起到了保暖的作用。
“主殿。”
女人意外地听见了有人叫她的声音,似乎是为了不惊醒其他同伴, 那声音很小,仿佛连语尾都消散在微风中, 听得不太确切。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打望, 发现那声音的来源竟然在屋顶上, 装扮美艳的“大姐头”正笑着朝她招手,而他另一只手正如她意料之中拎着酒壶。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存货。
本城怜不由得在心中叹息。
“大晚上的待在屋顶上别感冒了呀。”本城怜仰着头, 对次郎太刀说道。
次郎太刀微微皱了皱眉头, 手掌搁在耳后, 一副完全没听清楚的模样。于是本城怜四顾确认了没人被自己吵到之后, 稍稍放大了点声音:“小心感冒呀!”
“听·不·见~要主殿到身边才听得见~”
次郎太刀就连撒娇的时候也显得格外豪爽,也正因为这样,他的声音也在夜色中显得更为清晰了。
为了不让次郎太刀吵到其他人,本城怜只得凝聚了灵力,使出了灭却师的招式飞镰脚,一眨眼的功夫便也出现在了屋顶上。
“现在应该能听见了吧?”本城怜略微无奈地说道,“啊,不过次郎你是不是喝得太多了点?酒喝得太多容易伤身体啊。”
次郎太刀笑了笑,完全不打算听从审神者的劝告:“酒可是我的本体,没有酒喝我会死的。”
说完,他拎着酒壶喝了个痛快,因为动作过于激动了些,透明醇香的酒液顺着他的唇角滑落,顺着他的下颌与脖颈一直流入了衣领之中,显得格外性感。本城怜不过是偶然看见,却也移不开视线。
知道这是次郎的老毛病了,本城怜也没打算再继续将劝说进行下去,只是静静地坐在他身边发着呆。不得不说,一个人发呆和旁边呆着一个人陪自己发呆的感觉的确不一样,至少,她似乎不觉得夜风有那么萧瑟凄凉了。
不过身体却在和本城怜的想法作对,不过是过了几秒,她的鼻子就莫名痒了起来。
“啊嚏!”一个喷嚏响亮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本城怜下意识地揉了揉发痒的鼻尖,然而一个没忍住,又打了一次,不过这一次因为有意识,她刻意压下了声音。
次郎太刀忍俊不禁:“虽然说这声音很可爱,但是这么下去感冒了就不好了——这句话也要送回给主殿才对啊。”
说着,次郎把放在身边的羽织披在了本城怜的肩上。尽管他嗜酒如命,但那花花的羽织上并没有过于浓重的酒味,只是淡淡的一点,与清雅的熏香味糅合在一起,很是好闻。
本城怜虽然不冷,但对方既然已经这么做了也就没有再推脱婉拒的理由,听话地将自己裹在了对方递过来的羽织里。
“其实真的很好奇啊,为什么次郎这么晚了还在喝酒,第二天也总是这么精神,真是有点羡慕呢。”其实本城怜想问的是为什么这么晚了次郎还在自己房间顶上喝酒,不过这么直接问出来总感觉很尴尬,于是只得拐弯抹角一下了。
次郎太刀兴致盎然地瞧着本城怜,眼尾的那一抹胭红好像也变得更妩媚了些:“其实主殿是想问我为什么在房间屋顶上吧?哈哈哈,想问的东西全都写在脸上了哦~”
被戳穿了意图让本城怜不由得红了脸,抬眼观望了对方并没有因此而产生任何打趣的意味之后,暗自松了口气。
“……嗯,稍微有一点点好奇。”本城怜眼也不眨地注视着次郎太刀,生怕错过他脸上任何稍纵即逝的表情变化。
在经历了这么多刀剑男士形式各样的表白之后,本城怜也已经开始习惯了自己在这个世界是被很多人喜欢着的事实,在和刀剑男士独处的时候也会开始思考起对方对自己的态度和目的。但是次郎太刀不同,至始至终,对方都是作为像是大姐一样的身份陪伴在自己身边,听取自己的烦恼,开导自己,然而他却一直都没有表露出作为男人对她的占有欲,这让本城怜觉得很是安心,但偶尔也会产生一点点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