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心头先是一紧,后瞄到梨花给她递来的眼色,恍然明白过来梨花这是在做戏。想了想,只会在暗地里偷偷流眼泪的梨花,怎么会在人前这般哭得梨花带雨?自己真是多虑了。
清水理好心绪,很迅速地在脸上腾出震惊的表情:“梨梨?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清水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拢上梨花的肩。
梨花缩在清水怀里,声音不大不小,隐约还有颤音:“我们在说上学期雪子和河野的事儿,当初就是因为雪子把你的泳衣什么的都扔了,我才会以为她跟我们闹翻了……”
梨花一下又曝出惊人猛料。
霎时,那群男生又沸腾了。
“樱庭桑你说的是真的吗?”
“天啦!不是吧!”
“雪子这么好的女生不会做这种事的吧?”
……
清水冷冷说:“怎么可能有假,游泳部的人都知道我储物柜被人撬了好几次,衣服也不知道被人丢了几遭!”
南风那群女生中,有人开了口:“我就是游泳部的,我就能证明清水的衣服是被雪子丢的,当时河野也知道,还叫我们不要说出去。”
这女生说话极有技巧,不仅说明了扔衣服的人是谁,还讲明了为什么这么一大件事没人揭露。
窝在清水怀里的梨花嘴角偷偷上扬。助攻还是很给力的嘛。
男生们唏嘘一片,各个脸一阵红一阵白,听了清水和梨花的话,他们现在都开始怀疑自己刚才的判断了。
雪子咬了咬唇,她可不能让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最后吃亏的肯定是她!她捂住脸,祭出眼泪,啜泣地说:“当初我不是要故意丢清水的衣服的,是河野指示我做的。我不能不做啊!”
清水眯了眯眼:“其实我一直好奇,为什么你要对河野的话那么言听计从?”
清水的话问到了关键,众人也很奇怪,雪子这样善良的女生怎么会一直任由河野作贱她?而且雪子说的话,里里外外都像是在把责任往河野身上推,真的不是她自己做的吗?大家不约而同地冒出这个念头。
雪子一抖,恨恨地瞪了一眼清水。她当初怎么会受制于河野,不就是托清水的“福”嘛!那件事情怎么可以说出来!一旦说出来她真的就永无翻身之地了!
雪子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得不行,可又不能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她极力想保持镇定,可越到这个时候她越是不堪一击。
梨花撇了撇嘴,轻轻地嘁了一声。
清水听到了梨花的嗤鼻声,失笑地贴近她耳边,低声问道:“是不是觉得太没成就感了?”
“嗯。”梨花眼里闪过狡黠的光芒,“可我不想这么快解决她。”
清水冰冷地觑着雪子:“我也不想就这么轻易放了她。身败名裂这个下场才是最适合她的。”
雪子愤恨地盯着清水和梨花,她此时真想破口大骂,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她还有机会,她还能翻身,要是现在真的撕破脸皮,她就什么都没了!
梨花很是享受雪子这样的眼神,微微挑了挑眼梢。梨花这一行为无疑加剧了雪子心底的火焰,她认为梨花这是在对她挑衅。
周围静悄悄的,都等着雪子给出一个解释,雪子身边的空气,越发沉重起来。
“你们堵在门口干什么?”清泠慵懒的声线。
雪子感觉这声音仿佛天籁之音,正好解救了她。
众人寻声望去,远野棠玩世不恭地勾着唇,倚在门框,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举着点名册散漫地搭在肩上,视线玩味般地一一扫过他们,最后饶有深意地落在雪子身上。
远野棠目光如炬,大家没由来的紧张起来,纷纷作鸟兽状散开,清水和梨花也不例外。
被远野棠目光牢牢锁定的雪子,感觉身体不听使唤似的,动弹不得,像是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把她牵扯住,无法逃脱。
“这位同学还蛮有骨气的啊。”远野棠清泠的声音响起,可怎么听都找不到情绪的轨迹,他面目表情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测,更是读取不出什么信息。
雪子指尖颤了颤。
“既然你喜欢站着,就到外面走廊站一会儿吧,别挡着别人的路。”
教室里鸦雀无声。
想为雪子“平反”的男生,在接触到远野棠冷漠的眼神后,偃旗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