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跟上次他强迫他喝药那会完全不一样,她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深吸几口气,不行,要说点东西转移话题,不能被他诱惑了,“那个,诱惑之石跟神农令和章邯有什么关系吗?”
张良听到他说诱惑之石,朗朗一笑,“灵儿,是荧惑,不是诱惑。”
景灵为自己的口误无地自容,更羞人的是,他为什么要指出来,能听懂就好,还特地强调一遍作甚,恼羞地跺脚,“你到底说不说啊。”
“好了好了,我说就是,”张良走到景灵身后环住她,下颚抵在她的头顶,“神农令上说拿到荧惑之石残片就可成为侠魁,农家肯定要争夺,而荧惑之石是要运往咸阳的,你说这样一来农家不是跟秦国作对吗。”
“所以农家跟墨家一样也会成为所谓帝国叛逆。”
张良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灵儿果然聪明。”
“说正经事的时候不许这样!”景灵用手肘重重锤了身后的张良的心口,这厮越来越无赖了。
“是,那我们说完了再继续。”
……
他在小圣贤庄的儒生面前是学识渊博的三师公,在墨家那些人面前是足智多谋的谦谦君子,在她面前就是一无赖,人面兽心,尽想着欺负她。
张良放开她,揉了揉被她撞疼的胸口,望着夕阳,“墨家,儒家,农家,这件事背后似乎有着很大的阴谋,并非一个人可以做到,那人必定手握大权,而且手下有不小的势力,相国李斯,中车府令赵高,影密卫章邯。”
“最有可能的就是赵高吧,他手下的罗网势力不容小觑,”景灵见他一下子正经了,还以为自己把他打疼了,讪讪道,“呃,我弄疼你了?”
原本只是随意问问,不料张良故作委屈,“是啊,你那一记肘击着实撞得不轻呢。”
景灵觉得她这辈子都拿他没办法了……
“少啰嗦,疼也给我受着,走,回去了。”景灵瞪他一眼,率先在前面开路。
“是是,灵儿给的苦给的痛,子房都受着,心甘情愿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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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快点,天都黑了,等下小圣贤庄那边的饭食就没了。”景灵见张良信步林间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她不禁催促。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良辰美景,佳人相伴,夫复何求。”
无赖又开始卖弄文化顺便调戏她了,景灵没闲工夫看春夜美景,只觉得刚才鱼没吃够,现在还饿着呢,“裹腹要紧,饿着肚子再美的景色也入不了眼。”
张良还没说话就察觉到异动,忙对景灵轻道,“来者不善,小心了。”景灵也同样感受到了,立刻警惕起来。
该不会是章邯查到什么了吧。
林中缓缓走出一少年,十分邪气,“花前月下,两位好兴致,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来人正是星魂!
三月的天,景灵却觉得吸进去的气都凉得刺骨,四下看了看,并未发现其他人,看来少司命和大司命没来。
星魂站在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景灵,“拿我做挡箭牌,你胆量不小啊,青杳的女儿,”他仿佛才看到张良般,轻蔑一笑, “她为了一个弱气书生,背叛了阴阳家,看来还把这个毛病遗传给你了。”
景灵下意识紧紧握住张良的手,“我娘她叫景筝,不是青杳。”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真是可怜,”星魂似乎心情不错,一脸戏谑,“青杳的资质可是仅次于阴阳术奇女的东君焱妃,可惜一个东君为了燕丹叛变,而青杳偷了阴阳家禁地的阴阳咒术卷轴,跟个穷书生跑了,化名景筝。就在十年前查到她行踪的时候,她居然自投罗网,给我们来个猝不防及,在东皇阁下面前吞下剧毒尸骨无存,”他看见景灵痛苦的反应,继续道,“不过前阵子你在相国府跟大司命少司命二人交手,回来她们禀报,我才发现蹊跷,青杳把你保护的这么好,可惜还是被我找到了。”
原来,白屠只说了娘的死;原来,全部的真相是这样;原来,她从来不曾了解的过去是这样……
“灵儿你冷静点,不要乱了心神。”张良反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环过她肩,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景灵原本觉得仿佛掉进了冰冷黑暗的漩涡快要失去知觉了,身上突然传来的温暖让她骤然清醒,不自觉地更加挨近张良,“他会傀儡术和读心术,刚才我差一点…幸好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