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费了好些功夫,多少年来苦寻不到。然偏偏就在她死心了的时候,那些人找上了门!她才知道原来当年同她花前月下的叶公子居然如此显贵。
若是早知道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模样,她宁可带着叶鹤走的远远的。一辈子不让人晓得。
“鹤儿!娘不想你最后落得凄凉下场!”
叶鹤轻笑,“娘!我不想再过以前的日子。既然有这样的身份便利,他们又肯帮我,我为何不试一试?便是败了,我也风风光光了一回。何况,事情才刚刚开始,谁又算得定我一定会败呢?”
哐当一声巨响。
叶鹤转头,便见方才那个丫头采薇站在不远处。
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只是想着,药还得熬一阵子,可夫人咳嗽的厉害,便先弄了雪梨川贝汤来,手上没拿稳,这才洒了。”
叶鹤神色闪了闪,叶母大惊,双手抓住叶鹤,“不,不要!采薇伺候我这些时日一直尽心尽力。”
叶鹤未动。叶母咬牙低声附耳,“我们说话声音小。她不过是刚来,应当没听到什么?”
“应当?娘确定吗?”
叶母张着嘴,无法回答。
叶鹤站起身,一手从后掐住采薇的脖子,一手捂住她的口鼻。但见她身躯不断挣扎,不过片刻,渐渐没了声响。
叶母浑身战栗,看着这样的叶鹤,竟似是有些不认得了。身子一点点瘫软下去。
叶鹤却显得十分平静,回头淡淡说了一句,“娘该知道,倘或她传出去一字半句,我会是什么下场。娘,我赌不起。”
叶母闭眼落泪,微微颔首。她明白,当然明白。一个奴婢如何能与自己的儿子相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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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
林槐将消息递上去,“叶家人事简单,主子就两个,下人也不多,总共十来个。平日里也都各司其职,没见出什么状况。前几日,伺候叶家太太的丫头突然落水死了。
叶太太身边缺了人,叶鹤有意提拔。之前大爷让安插进去的两个人,有一个是机灵的,借机上了位。
据她说,她曾偷偷去看过那死了的丫头的尸体,本是念着往日里姐妹间的情分去烧点纸送一送。却意外发现那丫头说是落水,可脖子上却有勒痕,而后又在叶鹤手臂上发现了疑似女子指甲的抓痕。
死去的那丫头无父无母,没人收尸。还是叶鹤做主,下了葬。此事便也再没人提。”
林如海打开火折子,将纸条烧了,言道:“大爷可知道了?”
“不曾!”
“那便不必说了!免得他又分了心,不肯读书。叶家那边,你传令过去,还是大爷说的那句话,小心为上,不可冒进。”
“是!”
交待完,林如海一顿,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得了信便直接来给的我,可是大爷不在?”
林砚交待下来的事,倘或他在,林槐便是不先告诉林砚,至少也会遣人叫了林砚过来一起说。
“大爷出府去了,说是约了宁亲王在一品茶楼见面。大爷还说,若是老爷问起,便说和您说好的是一个月。他往后这一年半,恐也就这一个月的好日子过了。”
林如海嗤笑,摇头挥手,“罢了,你下去吧!”
一品茶楼。
“玻璃的制作工艺已经日渐成熟,玻璃产品也都有了相对稳定的销售路线。这上头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便是有些问题,想来不必你出手,下头的人也能解决,更是用不到我了。
至于密室别院那边。我也都交待过,图纸,资料都整理妥当。生产制作过程中需要改进的地方一一标明。那边的人会明白。
再有这一品茶楼。经营是你的拿手活,不必我多说。只一样,找几个人文笔不错又擅于说故事的,让他们去写话本。写出来你过目,选取内容新颖,感情真挚的交给说书人。保持茶楼说书故事的可听性,这是要作为茶楼亮点来打造的。
另外,我这里还有三册话本子。不必一次性拿出去,你隔阵子让说书人说一本就行。”
司徒岳接过来一看,只见封面上写着《长生殿》《望江亭》《女状元辞凰得凤》。他对话本子并不热情,倒也没打开看,一边应着一边皱眉,“你真打算不管了?”
“倒也不是一点都不管了。倘或遇上什么麻烦,也可来找我。只是我恐怕没那么清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