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的家?哦,对了,哲也,你找好学校了吗?”
黑子的身体基本恢复,是时候脱下太妹“香草”的外装了,下一学年就要转到普通高中继续学业。
花宫不动声色的垂着眼,他其实想说,可不可以来雾崎,就像最初希望的那样。
“找好了,在东京。”父亲托了关系将黑子安排进一所新建校刚几年的高中。
“雾崎第一也在东京呢!不可以……”~不可以选择我吗?~花宫道。
黑子苦笑道:“雾崎是不可能接收我这种从职校转来的学生的,而且我国三没念完更没有参加国
中联考,像雾崎这种偏差值很高的学校不会为我入学而开绿灯的,我又不想降级,所以只能选择有关系能通融的学校。”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黑子认为自己和花宫在一个社团没办法专心。
~花宫君,因为我很在意你见过那样的我呢!~
~你救了我,从冰冷的海水中,你邀请我一块儿打球,我们切磋着配合着,学习着模仿着对方的技巧,我把你的截抄和抛投复制的像模像样,你心中在叫着劲儿吧,因为你学不来我的“消失”,我们在一起这么久,视线诱导的一系列动作你只能极为短暂的运用。~
~你就像是稀有的热源,冻僵的我抓住了抱住了就不想撒开手。~
~跳海自杀的我,怀着身孕身体畸形的我,产后等待回复非男非女的我,我的那些窘迫不堪的模样,你都见过,你目睹了我最为狼狈残破的日子,但你也见过打篮球的我,见过身体潜能飞速进化的我,你连接了我的黑暗,拨亮了黑暗中的烛火。~
~你不会将我当做对手,也不会将我当做队友,因为你一直以怜悯的心态对待我,你记住了那个没有挣扎放任自己下沉深海的我,我们能相处这么久,不仅仅是你惊讶于我篮球打得不错,也不是因为我对雾崎篮球队有多少助力,而是因为你希望我能好好活下去。~
“花宫君,真是个善良、温柔的人。”球场上习惯没有底线的恶作剧,那些憎恶你的对手们有谁知道球场下的你是这样的人,黑子知道,黑子甚至觉得自己无比幸运的占有过花宫的善良与温柔。
“是要说再见了吗,才说得这么恶心。”花宫拉下黑子头上的帽兜,修长的手指穿插进蓝色的发丝中,将人按在怀里。
黑子一僵,才迟疑的环住花宫的腰,脸埋在花宫怀里闷闷道:“只是暂时的分别,花宫君……”
“一定要作为队友和哲也一起进行一场比赛。”
“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等我调整好,就让他们看看我们的默契!”
“到底是哪所学校呀,哲也?”
“花宫君也知道这个学校的,曾经对战过,诚凛高校。”
“诚凛?暴殄天物……”花宫用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惋惜语气叹道。
“不要这样说,人家肯让我入学就已经很好了。”而且就黑子的观察,诚凛篮球队是有一定实力的,队员们也都是有趣的人呢。
昏暗的走廊,一大一小的身影相拥而立,高大的雾崎队长,有恶童之称的花宫真,怀里抱着的人
看不清模样。走廊末端的楼梯口,洛山队走下来,有人看到了这一幕,交头接耳道:“那不是雾崎的队长花宫真吗?”
“哎,瞧瞧人家,比完赛转身就能投进温柔乡,哪像我还要回去赶作业。”
“你只能回去写作业,是你自己的原因好不好!”
“喂,说清楚,我什么原因?”
“人菜脸还丑。”
走在队伍中的赤司原本没有没打算在手下败将身上浪费眼神,但听到队友的话也禁不住一眼望过去,想看看花宫这种卑鄙阴险又平庸的人要什么样的温柔乡能容得下他。
赤司看过去时,花宫不知是有意无意的抱着怀里的人刚好调转方向背过身去,只有那人蓝色的脑袋上歪歪扭扭的小丸子头在赤司的视线范围内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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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黑子收拾着行李,东京那边换了住所,父亲已经雇人搬好家了,又去拜谢了这一年多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姑祖母。
最后,黑子坐在马路须加的礼堂里参加高三前辈们的毕业典礼,看着优子和前田的交接,看着一届喇叭叭的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