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伽美什用着懒洋洋的调子戏谑地挤兑我,眼睛里隐隐带着些许勾人的味道。
我想我可能脸红了。
原来刚来这里的时候那不是梦么……而是的确发生的事实,但如果那么早就暴露的话……
“这么说言峰绮礼想要试探的不是间桐慎二而是我?”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接下来的这个问题才是我真的想问的,“可在圣堂教会的杀意……”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了。
我一直都在想,到底间桐慎二是哪里惹怒了他,也在反复纠结该如何应对。
结果吉尔伽美什早就认出了我,也就意味着那杀气是针对我的?
“虽然绮礼说间桐慎二是一个毫无城府之人,但在当时我以为不过仍是你儿戏的伪装。”他首先肯定了我的猜想,“居然成为了master……在绮礼的servant占据了Lancer而本王已经现世的情况下,成为了master?”
我知道他的意思。
除了恩奇都和他之外,我不应该拥有其他的servant。
这样简直是无理取闹的要求,就像昔日他会对恩奇都的master指手画脚怎么看都不顺眼一样。
同时一点都没有觉得被束缚,反而觉得很欣喜的我可能也不正常吧。
“的确当时已经察觉到了间桐慎二的不对劲,但若非以那种方式,你自然不会主动出现。”
我坦白,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挺想咬他的。
困扰了我好几天的疑惑结果只是他为了试探的手段?我可真的是十分胆战心惊的啊。
“间桐慎二……你想过要怎么处理么?”我的发梢被他拿在手心把玩着,然后就问出了这个令我深感棘手的问题,“王的宝库里面无所不有,你同她之间的联系完全不是问题。”
我的犹豫,只在一个瞬间。
“那孩子……可能算是我的责任。”我决定还是实话实说,“何况她还不至于无药可救。”
“尽管对你判断的标准很怀疑,但既然已经决定了就放手去做吧。正如本王所承诺的那样,整个后花园都任你游览。”他的指尖在发梢绕过一个又一个圈,王就这样斜撑着头看着我,“怎么?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想要……去见葵一面。”我低垂着眼,实际上是拿着余光仔仔细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
吉尔伽美什玩着我头发的动作一顿。
大概过了两个喘息的功夫,他才慢慢道,语气里颇带着些许无奈——居然真的是无奈:“你还没意识到么?你不应该是舍弃过往而前行的,那样做反而仅为逃避。过去构成了现在的你,不必为此沉沦,但同时,过去也不是你视而不见就不会存在的东西。与过去告别,却又肩负过去,才是应有的姿态。”
这眼神简直就是“你怎么能够蠢成这样”的无奈,我刚想争辩什么,他又抢先说道:“至于是否害怕因此惹怒我……我可不认为你已经决定了的事会因为我的态度而改变意见。”
我敢打赌,王又拿我最后做的那件事来讽刺我了……行,我心虚我闭嘴。
“那么,我问你,你会因为我的确向saber求过婚而感到不安么?”
……我真的没想到会从他的口中听到这个问题。
我觉得要不是我足够了解吉尔伽美什,我一定会觉得对方是诚心来给我添堵的,这简直是百分之百的减分题啊!
但我的确能够多少理解他的意思。
如果说有一天我被吉尔伽美什厌弃,绝对不是什么他移情别恋的原因,纯粹只是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了。
可我同葵的情况和他同阿尔托莉雅的确有许多不同,起码当时他并不记得,而且那份感情也多半出于无聊,谈不上什么多认真——虽然多少觉得憋屈,但其实我并不怎么把这当成一回事。
如果都这么较真,我早在当年就被他气死了。
“远坂葵的确是你重要的过去。”说这句话的时候多少吉尔伽美什还是带着点情绪,“就算是我,你的过去也无法涉足,但那又何妨?你的未来皆属于我。”
——这真是十足的傲慢。
他的不在意,是由于足够的自信。
我凑了过去,就着他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