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操劳过渡了?”
听到这句并不符合塔娜性格的话,我诧异地张开一只眼睛,那张脸仍然是淡漠的,看不出任何一丝关怀的痕迹,突然起了点调笑的心思:“高冷的塔娜小姐,你可是在关心我?”
“你现在倒下了,对神庙很麻烦。”
我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出于“傲娇”性格说出的伪装,塔娜这般冷清的性子,无论怎么逗弄都很难看到她的表情变化。
“巫女替我做的疲劳消除魔术效果不错。”草草结束了这个话题,我也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情况怎么样?”
“神妓和那些前来的妇女都挺满意的,可是来的人并不算多。”我清楚地感受到了塔娜略带探究的眼神,“还有,王不会责怪你动用了国库么?”
“这是我的事。”我尽量克制这几天面对长老久了故意带上的威压和戾气,“加大宣传力度,如果预算不够我再拨给你。”
“塔娜遵命。”她的脸上又看不出了任何波动,“你……不,没什么。”
她最后告辞了。
我吐了口气,我最欣赏塔娜的一点,就是她很少问出逾矩的问题,越是沉默寡言,把事情交给她做我才越放心。
我手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比起动用素不相识的人,当然还是稍微了解的采用起来更加方便,何况塔娜在神庙,甚至比起我这个现任的莎姆哈特,都更要有优势。
我所追求的,从来都不是及格,想要做得更好,就必须担任风险。
在同邻国战斗的现在,都城里面几近八成的年轻男性全都离开,留下的两成又有一大半以上在制造武器,劳动力明显稀缺。
于是,我发布了一条倡议,仅仅是倡议,完全不需要他人的同意,并不具备强制性。我提倡所有的妇孺老人可以到制造武器的工厂劳作,他们被分在单独的房间内,以组装零件为主,从而他们能够获得一定的食物,也能一对一的以神妓为媒介,向众神对话,保佑他们家外出作战的男人。
现在公元前两千年的社会,对于女性多少也出现了些许约束,哪怕我再三强调会特设房间,还是不少人害怕被士兵冲撞。
这个想法,还是来源于英国工业革命时期,仅仅是小的零件打磨,并不一定要求成年男性去做。
如今都城空了一大半,所有的销售业都受到了空前的冲击,包括神庙这块服务业,我不可能放任他们无所事事,人一闲起来,就容易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没有男性,神妓就空闲了起来,不过目前看来,她们对于这种精神上的沟通开导类的工作还是接受的不错,心怀信仰,真的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
如果神明并不存在,我一点都不反对这种信仰,这些教徒们会被信仰引导,去做善事。
可是日后,为了恩奇都和任务,我需要将矛头转对向神,然而目前我又不得不借由信仰的力量来完成这一切。
这并不矛盾。
丢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解决眼前这些公务。
我从国库中砸下去的钱起到了明显的效果。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愿意遵照我的提倡,毕竟在都城家里很少有田,百姓想要活下去,就得这样去做。
原本按照王遗留下来的想法,这笔钱是用来维持武器制造开销和对家中没有任一成年男性(老人除外)的补贴,除去赠给的食物和神庙的开销,我还省下了不少。
包括我在政务上的不错表现,已经争取到了些许中立派长老的好感。
最为被动的第一阶段已经过去,我又根据已有到的资料,选择了一位长老,以“为富不仁、贪污受贿”的名义抄了他的家,贬为平民,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就算明知杀鸡儆猴,他们也没有办法争辩。
这些证据当然不是我收集的,吉尔伽美什还没有动用的查证,倒是被我抢了个便宜。
那个被我特意抓来的典范,没过几天就因为酒醉后过于放荡死在了某位妓。女的身上——不是神妓,而是更加下贱,大多是奴隶的身份。这是明面上查出的死法,这件事激起的一点小小浪花在百姓们对于我仁慈的讴歌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仁慈?只是政治需要仁慈的名声而已,我早就过了杀人还会迟疑的年岁了。
又翻出了一块石板,上面记载的事情有点意思,不再是什么千篇一律我看的都快吐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