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哲的样貌是没话说的,没什么学历,不知高中读完了没,但胜在嘴甜也多金,夏又澜是温婉佳人,然而没什么阅历,初时也是外貌协会,薛家看中他,薛哲也是可着劲追她,她就答应结婚了。
说起来白少瑜他亲爸白健简直跟薛哲是同款的,但剩在吃相好看点,至少没在老婆怀孕的时候爆出丑闻,也没家暴老丈人,更没在外面养私生子,白少瑜是他的独子,至少到现在还是。
夏又澜知道薛哲在外面搞女人,本来也打算忍气吞声,但是夏寻出生前一次争吵中,薛哲把夏寻外公推下楼梯,还把赶来劝架的外婆也打了几下,夏又澜忍无可忍,跟他协议离婚了。
薛哲给了她点钱,毕竟错在他,而且小地方丑闻传得很离谱,薛哲虽然渣但是还没渣到不在乎名声。
夏又澜没要他的补偿,连同当时男家送来的聘礼,金器首饰也要退给他,薛哲他妈连陪着不是,只说婚到底是结过的,而且也有了孩子,这聘礼是万万不能拿回来的,其实心里还是怕街坊嘲笑他们。
夏又澜想了想说:“行,那就给孩子留着。”
孩子必然是判给了女方,夏又澜也受不住同事的冷嘲热讽从学校辞职了,要知道,当时一众女同事没少眼红她嫁给薛哲,不知多少人等着看她笑话呢。
然而她们胜利了,土老板始终是土老板,土老板家的儿子都是一个款,一身偷腥的骚气终归洗不干净的。
辞职后,夏又澜没了收入,只能硬着头皮倒卖点东西,然她本来也没什么生意头脑,所以初时总是亏钱。
江南水乡盛产丝绸,真丝一直是很昂贵的东西。
她第一桶金还是靠着原来的学校挣来的,原来学校要发福利,她听说了,舔着脸去同校长推销当时还不怎么流行的蚕丝被,校长知道她的难处也诚心卖个人情,就从她那里拿了一批被子发给老师们。
哪知后来蚕丝被流行开了,夏又澜靠着这项收入和渠道干脆自己办了个厂生产起来,后来竟被她做得很好,又上了服装生产线,稳扎稳打,如今也要上市了。
“他想借多少?”夏寻这点不错,遇到事情一直是比较冷静的。
“他这窟窿至少要三十个亿才能填上。”白少瑜在一旁说。
“所以要我们和佳美联合借给他?”夏寻问。
“夏花一年营收不过7-8个亿,净利润满打满算1亿出头左右,你说呢。”白少瑜示意夏花的财务总监把近五年财报拿过来给夏寻看。
“那找我们干嘛。”夏寻继续。
“他说出10%的年息,15亿借两年。”白少瑜答道。
“那就是财务考虑的问题了。”夏寻又转头看他妈妈,但忽然觉得夏又澜心里恐怕已经有了决断。
“今天暂且讨论到这里吧,时间也有些晚了,不如我做东请各位吃晚饭。”夏又澜提议出去吃饭,白少瑜想了想说由他带着跟着来的几个人去吃就可以了,剩下夏寻和夏又澜两个人可以单独聊聊薛哲的事情。
那一堆人走了以后,夏又澜拉了夏寻坐下来,开口问他怎么想。
夏寻很干脆地说:“当然觉得他摔得越狠越好。”
夏又澜叹了口气说:“他生病了,还有后来生得那个比你小了几个月的儿子,半年前在高架上飙车时出车祸死了。”
“所以呢?”夏寻听他妈这么说似乎有点明白过来,以前从来没在他生命里出现过的薛哲怎么会突然跑来找他们借钱了。
现生一个是来不及了,这是来找备胎儿子了。
“如果不是因为撞上这两件事,薛哲也不会这么容易倒。”夏又澜抬起没什么神采的眼睛,显得有些疲惫。
本来夏寻对薛哲是没什么概念的,因为他妈几乎闭口不提,他也就当他死了,但听完他妈说这话,心里觉得说不出的膈应。
他不大想跟她继续谈下去了,他觉得自己洞察夏又澜的心思了,又认为有些难以理解。
一个被背叛过的人,居然还能接受这个叛徒来谈条件,而不是直接让他滚。
“我要一个人出去走走,把这件事好好想想。”夏寻撇下夏又澜,独自走了出去。
外头已经天黑,他走到河埠上,灯光昏黄,脚边有颗不大不小的石子,他便飞起一脚,重重把石子踢进河里。
“也是奇了怪了,人渣怎么都流行姓薛。”夏寻低声咒骂了一句,所以他本来也要姓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