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仓皇,莫不是这些都是老天算计好的,都是这三人的因果?
小蕙赶到现场时,在场的观众已是很多了。大多都是挂着一张看热闹的脸,虽然没有指指点点,但小蕙看见这幅场景便知道不对。
她撑着伞其实也没有遮挡多少雨,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常服也有些被浸湿,但依旧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好看。
“让开。”
或许是她这一声太过狠厉,让旁人不知不觉都让出了一条路来。
她转身,露出一抹笑来,无端让人发寒:“都回去吧。山长快来了。”
众人四散。
祝英台在梁山伯面前护着,梁山伯已经倒在了后面,吐了一口血。他浑身都有泥,一点一点,看上去狼狈不堪。
对峙的两人并没有察觉到小蕙的到来,祝英台对前面的马文才大喊:“马文才,已经三球了,你还要怎么样?”
马文才冷冷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堆死肉,她不自觉哆嗦了一下。但还是毅然决然地护在了梁山伯面前。
马文才说:“是他自己要求的,我有什么办法?”他其实也不愿跟祝英台这种人打交道,逞一时口舌,殊不知后事难料。相较之下,倒是梁山伯更让人舒坦。他本也想就路人的相处就行了,互不招惹。但梁山伯主动送上来的机会,他倒是不会错过。
“那我替他剩下两球。”祝英台一咬牙,说道。
马文才不得不承认这两人不愧是同窗好友,相处和谐,连这种表现都是一模一样。他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他刚想说算了,以后大家各走各的路。
却没想到,小蕙说:“不如我来替她如何?”她的声音实在不算响,但是两个人偏偏都安静了下来。祝英台是见到救星时的激动,而马文才则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
“不知马公子意向如何?”她继续问道,“或者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把这个轻轻放过?”
马文才只觉得她满口都是替梁祝二人求情,竟然全不顾他。
他并未带雨具,身上早已湿透,而祝英台带了一把伞,全护在梁山伯前面。
马文才本也不在乎这些,但看见小蕙的反应又对比眼前的一幕。他到底有些动气。
他说:“好啊。你来替他们。”
小蕙早知道他心性不稳,容易被激。这两球,左右不过是还他的,又怕什么。
她心下想定,面上便有了一丝从容。
祝英台道:“小蕙,你……”
小蕙看见远处走来的兰姑娘与荀巨伯道,轻声打断她的话:“我自有办法,山伯要紧。”
的确是这个道理,马文才再厌恶女子也不会跟一个女子动手。若是小蕙在这,也可牵制他。
这样想着,祝英台果断招手呼来荀巨伯,两个人合伙把梁山伯架走,再由兰姑娘一路照料回医舍治疗。
是以,场上就剩下了马文才与小蕙了。
马文才冷眼旁观,现在才道:“他们都走了。,你这样护着他们,不觉得自己可怜吗?”
小蕙舔舔唇角:“并不觉得。”
马文才面色一冷:“那我不客气了。”
话虽然说的很有气势,动作看上去也很是凶猛。但那个蹴鞠只是轻轻地滚到了小蕙的脚边。被她一脚踩住。
她挑眉:“失误。”
马文才面色一僵:“我还没有到要打女子的地步。”
他瞥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小蕙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地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有事,到星期四都要上课,字数可能会不足一点,但努力2000+
今天一更3000+,补上昨天
☆、画地为牢(三)
梁山伯的伤虽然看上去很是严重,但其实马文才并没有很用力,没有伤及肺腑,也算幸事。
祝英台从梁山伯嘴里套出了他对马文才许下的承诺,气的戳了梁山伯好几下,但看见梁山伯微微吃痛,还是舍不得地收了手。
梁山伯说:“以后都是同学,不能闹僵。我们各退一笔算了。”
“你倒是退了不知好几步,但人家可是踢了你五球。”祝英台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兰姑娘看见这两个人的相处,侧过身对小蕙说:“这两个人的相处真是和谐。倒真的是兄弟情深。”她倒是没有想到旁的去。兰姑娘对于亲人一向敏锐,但对于他人的情感问题一向迟钝。比如说,她到现在都不清楚荀巨伯这几日来医舍是为了她,还以为他是另一个郑方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