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声响,抬眼看向她,露出微笑:“英台。”
祝英台心疼地快步走到她面前,把药递给兰姑娘,她说:“可感觉好些了吗?”
小蕙抿嘴笑:“好了很多了,毕竟不是什么大伤。”
听她这样说,祝英台才放心,夸张地舒了口气。
小蕙笑了起来,她说:“我估摸着时间,你也该回去上课了。”
祝英台也觉得既然小蕙并不是伤得重,再加上兰姑娘这样的医者在她身边,她自己这样的人,还是不要留着给她们填麻烦了。
于是也顺着她的意思,回去上课了。
看到祝英台已经走远了,兰姑娘才戳着小蕙的头:“你这丫头,早醒了怎么也不多说一声。”她发现这一点还是要多亏马文才,马文才那一俯身,小蕙姑娘到底还是沉不住,微动了手指。这一下,恰巧被兰姑娘收在眼底。她也不去说破。
“马文才与英台,还是挺相配的。”小蕙看向窗外的树枝的剪影,淡淡微笑。答非所问。
兰姑娘也知道这样实在逼不了她说出真话,左右不过是件不重要的事情。也没继续追问下去。留下小蕙一个人,端着碗,轻轻舀了一勺药汁,微苦。
而耳边,似乎还有他温柔的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越来越不能完成每日任务了,可能是因为不能在b站看番了吧
☆、画地为牢(五)
祝英台到了学堂的时候,正是谢道韫的棋艺课。
梁山伯已经挑好位置,示意她坐过来。祝英台没拒绝他,她环顾四周,有些疑惑地落座:“马文才与王蓝田呢?”不仅是他们,就连很多同学都不在了。谢先生端坐在上方,倒是沉稳。四周很静,似乎只能听到落子的声音。
梁山伯举棋的动作一顿,他有些不在意地说:“本来是王蓝田趁早占了一个好位子,但之前马文才似乎气冲冲地跑过来拖了王蓝田到空地去。跟谢先生也告了假,许多学子都出去看热闹了。”
祝英台心神不宁也只是粗粗听了最后一句,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谢道韫,她的面色沉静,似乎并没有被影响。到真的是大家风范。
她收回眼神,专心看眼前的棋局。虽然梁山伯的棋局平淡,主要是求稳的作风,但或许是因为她今天有心事的原因,倒是太过激进,让梁山伯小胜一局。
梁山伯自然也看出来了,也知道她或许是因为小蕙姑娘的伤而苦恼,但他也不懂医术,也就只能干巴巴地说一句:“小蕙姑娘会好的。”
对于这一点,祝英台不会怀疑,她现在恼怒的是马文才说的找出加害小蕙的人。
她不知道马文才会怎么做,或者说这本来就是他的托词。
【马文才似乎气冲冲地跑过来拖了王蓝田到空地去】
脑海里回荡着梁山伯的这句话,祝英台觉得自己抓到了重点。结合马文才之前答应的,所以王蓝田八成就是那个伤害小蕙的人了。她想到这,面目上自然浮现出怒气。
梁山伯还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没有说出什么话。反正英台做的任何决定他总是无条件支持。
这时,门口发出一声巨响。众人不由自主地看向来人。
马文才浑身是遮掩不住的戾气,他一步一步走来,就像踏在每个人的心尖上。
祝英台不由得一颤,她下意识握紧了梁山伯的手。
梁山伯反握住,无声的安抚。
谢道韫抬眼,露出一个很清浅的笑容,她道:“处理好了?”语气也是极其平淡,仿佛在话家常。
马文才一拱手,这一动作无端收敛了他身上的戾气。他没有说话,只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谢先生也没有强求,她看向他,笑意盈盈:“来一盘手谈?”
“学生自然奉陪。”
越是与马文才相处,谢道韫越是觉得这样的人非池中之物,能屈能伸,家世尚可,若不是因为他们敌对的身份,她真是想让那王家二郎看看,如何才算得上是世间的好儿郎,这天下,有不是只有他们一家。
她落下一子,棋盘上大半是她的白子。她唇边含着一抹笑,她看向马文才,见他仍是一脸冷静,自然也知道对方并不是无翻盘的机会,只是若是走那条路,难免狠厉了一些。
马文才知道自己在走一步险棋,他也看出来谢道韫的不赞同。但依旧沉着地落子,剑指中原。让一旁观战的陈夫子叨念了几句,让他不如弃子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