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蕙到底还是没有逃脱山母交给她的职责,原因是正当小蕙解释她落败的缘由时,谢道韫突然走了进来,只是笑着道:“这般再好不过了,你们年少气盛,感情再泛滥不过了,正巧需要有人教授你们一些冷静的理论技巧。”她这几日在学院里授课已经将这班学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了,她说的话,这班人能听进八分。小蕙能得到这一句话,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小蕙其实并不愿谢道韫这般横插一脚,先不说她愿不愿意留下,就是她愿意留下,因为别人的一句话才能留下叫做什么事?
她浅浅微笑:“我自然是愿赌服输。”
马文才心中一紧,他本知道小蕙是要强的人,虽然是一副稍稍柔弱的外表,但是相处起来,她的要强是从骨子里就透出来的。
他向王蓝田使了一个眼色。
却没想到,问王蓝田走向小蕙,嘻嘻笑道:“若是小蕙姑娘愿意向我认错,我们这件事就算是揭页了,小蕙姑娘仍旧是代理的师长。”
马文才在王蓝田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暗叫不好。
小蕙也的确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她冷笑一声:“王公子还是做梦来的方便。”
看着小蕙这般样子,马文才有个诡异的想法,是不是他之前做了些什么涉及原则性问题的事情,才让小蕙如此坚决地要跟他划清界限?
作者有话要说: 伪更新,下章2000+,预计九点半发出
毕竟我打字慢
☆、画地为牢(九)
小蕙说的坚决,似乎是不可动摇的了。
但谢道韫只是微微一笑,她只问道:“你真的放下了吗?”
小蕙皱起她的眉:“还能怎么样?”她不知道谢道韫知道多少,她只是单纯的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半途而废也太可惜了。”谢道韫走到讲桌前,抚了抚小蕙弹过的瑶琴,“明明不是那般契合吗?”她倒是看出来了小蕙对于马文才还是有眷恋的,但不知为何硬是要舍弃。而马文才,她也看出来,就是个不会说软话的人。小蕙性子要强,这两个人若没有旁人的点拨,将来怕是一句话都不会说,迟早变成仇人。而她,受山母的请求,也愿意当这个点拨的旁人。
谢道韫这一句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有些聪明的学子已经在底下偷偷摸摸地在看小蕙与马文才的表情了。马文才倒是看不出喜怒,甚至是有些看好戏的态度。而小蕙,也是一副淡漠的样子。两个人这样的表现多少也打消了他们的好奇。若是郎无情,妾无意,凭谢先生一句话,也起不了什么风波。
但他们不知道啊,小蕙面上虽然波涛不惊,但心中早已起了波澜。“很契合”这样的话,她前世听过无数遍,杭州城每位大家太太哪个不是说她与马文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但是旁人万句契合也抹去不了他无言的拒绝。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我却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这么说,是过不去自己这道坎了。
谢道韫了然地笑了笑,接着道:“但是,我却是不愿接替他们的琴艺课程的。”她长袖一挥,自顾自地做了一个决定,“这样好了,既然你受了委屈,我就把王蓝田,马文才这两个罪魁祸首记个处分,到时候也好向山长交代。”
不知道是不是小蕙的错觉,谢道韫说马文才与山长时,用了重音。她也知道,疼爱女儿的山长自然不舍得自己的女儿被如此作践,毕竟他也相信小蕙的琴艺不在王蓝田之下。假如谢道韫向山长诉说了这件事,马文才在山长那里的印象自然不好。而这一切,只是因为她。
马文才闻言,不着痕迹地盯着小蕙。他的背挺得很直,也很紧绷,青色衣衫,乍一眼看,像一棵青松。
她叹了一口气:“罢了,只是个玩笑罢了。”她轻飘飘地这个赌约定义为玩笑,实则是不想谢道韫再追究下去。
谢道韫自然是个聪明人,她一笑:“如此甚好。”她也瞄了一眼马文才,自然也不难发现他的好心情。而她所认识的马文才可不会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处分的撤消便怀有好心情。看来,这正是郎有情妾有意啊。
经过这一番闹剧,小蕙的琴艺课也没剩下多少时间了,又觉得谢道韫横插一脚真是坏人心情,索性就把这堂课给了谢道韫。
谢道韫也知道她有些生气,虽然并不觉得自己做的过分,却也知道小女儿的生气最是难哄,也就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