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闻言尴尬笑笑,他道:“在孩子面前,尽量给我点面子嘛。”
而小蕙这个时候,无心关注山长他们,她盯着马文才的颤抖的手,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记起来马文才这个时候还没有把病治好,他依旧会在受到创伤后躲在狭小饿空间里。今日若是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发作了,那马文才这样高傲的人会做出什么她也不敢保证。
她想了想,向前偷偷握住了马文才的手,借着宽大的袖子遮掩一二。
山母偷偷瞄到了小蕙的动作,她露出一丝微笑,又看着眼前有些碍眼的山长,还是决定把他拉走。因此,她道:“这荀巨伯赢了的话,不是要提出个要求给兰儿吗?”
山长立马就被转移了视线,他有些气冲冲道:“这个荀巨伯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还敢对我的女儿这般示好。我今日就要看看他会搞什么名堂。”他大跨步地走向兰姑娘那边。
山母虚虚应了一声,跟着山长走了。走前她还趁着山长不注意,悄悄回头望了小蕙一眼。而小蕙只关注着马文才。
啧啧,女儿大了,心也不向着他们了。
实际上,小蕙与马文才的气氛真没有山母想象般那么烂漫。
小蕙一直握着马文才的手,而马文才的情绪并没有平复下来。他的手,还是有些发抖。
小蕙忍不住想,在失去母亲的那些日子里,马文才到底是怎么样度过的?那时的马太守对他并不算是十分上心,但对于他的学习却十分严格。她也是偶尔听马家的老仆人讲述才知道看上去那么风光的马文才小时候就是一个被父亲严格管束到伤痕累累的怪小孩。每当他达不到马太守的要求,被打骂后,他总是趁着马太守离开就躲到狭小的空间里,像一只孤独的野兽。
她顿了顿,对马文才说道:“文才,很多时候,我总是不明白,高傲如你居然也会退缩。”在她眼中,马文才躲避到狭小的空间就是因为这个空间能给他安全感,能让他不被外界伤害。但是,这个到底有什么用?
“难道,逃避解决得了一辈子吗?”
她喃喃。
突然感觉到手被他反握住,他说:“阿嘉。”
自从知道小蕙的小字之后马文才对她的称呼全成了“阿嘉”。这个名字,其实上也就他一个人独有,这也是他霸道的一个小表现吧。
小蕙应了一声。
马文才说:“你一定不能离开我。”他低着头盯着小蕙的脸,“绝对不能。”他决口不提为什么自己在之前会有这样的表现。
他手上用了十分的力,小蕙觉得自己的手应该都被他捏白了,但她没说一句,连面部表情都没有任何吃痛的表情。她知道马文才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没有安全感,便下意识地抓紧了身边的东西。
她伏在他耳边轻声说:“若是君无情,我便休。”
她悠悠看向他,在等他的回应。
但马文才没有说什么,他只是抱住了她,很认真地环住了她结结实实的一圈。
马文才知道,自己应该是彻底认栽了,但是这种感觉并不坏。
甚至,他还想一直保存。
作者有话要说: 浙江这次高考填报志愿好像还闹得挺大的
希望滑档的学子都能上到好学校
提要这句是写小蕙,文才也是写给我自己的
☆、画地为牢(十八)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晋江让我重新登陆的时候我总是想爆它的头
如果我什么时候不更文了就是因为晋江这种骚操作。
另,素冠荷鼎我在网上找不到它在晋朝时候是否有,暂且就当做有来处理吧
这点请不要考据了
南中即云南那一边
寻陶渊明这一段的不想写了,你们自己能想象吗?
最后说一句,梁祝的时间线已经被我写崩了,希望不要对时间提出什么异议了
因为要改也是个大工程了,毕竟我连错字都没时间改
谢道韫这一日就要回去了。
谢家之前送了好几封加急信,都被山母挡下。
凭借着王家媳与孟家女的身份,山母的话还是有几分重量的。谢家也就暂时缓了缓,但谢道韫终究是要回去的。这一点,大家都已经看破而不说破。
但真的到了要回去的时候,小蕙还是觉得有些难过。
前世谢先生说:“不意天壤之中,乃有王郎。”世人都道这是小女儿家的娇态,是夫妻间的揶揄。但作为一个女子,小蕙却是明白谢道韫心中的悲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