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蓝田,却是一脸苦闷地看着陈夫子,期待着他征求他的志愿。在看到陈夫子没有任何表示之后,他又将怨念的表情看向了马文才。
马文才这个时候依旧是好心情的微笑。祝英台一走,他与小蕙便更是有了时机亲近,走了一个王蓝田,他并不算亏。
因此也好心情地跟王蓝田道:“你还是多多想象怎么照顾祝英台吧。”
是的,在马文才眼中祝英台就是那种需要人照顾的公子爷。
而祝英台毫无意外地被梁山伯询问:“英台,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祝英台心中暗叹,又是这种表情。她每一次见到梁山伯这样,心中总是有无限的愧疚。尤其是这件事上,梁山伯并没有做错什么,都是她自己的缘故。‘
但她还是硬下了心,说:“我其实是有点厌烦了,山伯,我们还是先分开试试?”
梁山伯自知自己无力回天,又听到祝英台这样的话,心下苦涩,钝钝地应下了。
☆、画地为牢(十九)
祝英台离开前一晚,小蕙到了她房内。
她问祝英台:“你是不是喜欢梁山伯?”她虽然是疑问的句式,但言语间已经是肯定了。
祝英台并不觉得惊讶,毕竟这种事情难免有踪迹。她勉强笑了笑:“是啊,但是,梁山伯只是把我当兄弟。”
小蕙张口要说什么,想了想还是没说。
旁观者清,梁山伯这人对祝英台的好并不单单只是因为兄弟之情,但是这一点两个人都没认清楚。而看出这一点的她,却不愿点破。
虽然马文才没有按照前世的轨迹跟祝英台一起寻陶渊明,但是小蕙并不敢说这一辈子马文才就不会喜欢祝英台。马文才对小蕙的喜欢,在小蕙眼中看来,更多是不甘心。等到这样的心思散了,马文才还是会回到自己的轨道上。
所以,为了马文才好,她也不愿点破祝英台。
只要梁山伯不死,马文才跟祝英台就能有好结局。
祝英台并没有看出小蕙的小心思,她看着小蕙,目光中有着羡慕:“你跟马文才这样就很好啊,门当户对,可以白头到老。”
小蕙笑了一声,举起茶杯轻轻撇开里面的茶梗,抿了一口,她说:“但愿吧。”
哪里能白首?门第相当不错,但是尼山与马家结亲又不是什么互利互惠的结果。
祝英台说:“有时候我也会想,若是我以女儿身来书院,事情是不是就会简单一点?”
小蕙垂下眼帘:“怕是以梁山伯这样的性子,连接近你都不会吧。”
“这倒也是。”祝英台笑了起来。
若是梁山伯是那种为美色折腰的人,她倒不会喜欢他了。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跟王蓝田结伴并不是一个好选择。”小蕙放下茶杯,严肃说道。
“我知道。”祝英台苦笑,“但是我别无选择。”
小蕙想起了前世马文才跟自己说起这次外出的经历,也知道祝英台这个天真烂漫的性子。她摇摇头,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绣着一株兰草。
祝英台好奇地摸了摸,疑惑道:“这是什么?”
小蕙气定神闲:“银两,你藏好了。”
祝英台却无缘无故笑了起来:“山伯也给了我一个。”她献宝似的把梁山伯的荷包给小蕙看。
小蕙凭目测,估计是二金。对于梁山伯来说,算是大手笔了,怕是都掏了家底。
她笑笑:“若是回来没用完,倒是可以还给山伯。”她眨了眨眼睛,“我也该走了。”
祝英台起身:“我送送你。”
小蕙摇头:“这倒不用。被人看见,难免说闲话。”
“是啊是啊,尤其你还被打上了马文才的标签。”
小蕙笑笑,没把祝英台的这句话放在心上。
但是有一句话叫做“一语成谶”。
小蕙刚离开祝英台的房间没几分钟,就被马文才堵在了路上。
她皱了皱眉:“马文才。”倒不是什么生气的语气。
但是马文才拉着她的手,以一种强硬的姿态。他说:“王蕙,你知道你是在做什么吗?”他用的力气很大,甚至已经捏痛了她。
小蕙莫名其妙:“你想说什么?”但是在话说出口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