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三寸丁又叫了一声,瞅了眼锦惜,又转过去。锦惜暗骂:“你还看不够了呢!”也随着望了一眼,发现副官眼皮下的眼珠子转的飞快,就笑了。副官大概也装不住,睁了眼睛做了一个噤声手势,锦惜白他一眼,下地去准备早饭。
到锦惜早饭准备好,三人都已起床,锦惜见五爷,八爷神色如常,就看向副官,副官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锦惜也没有说话。
众人吃完饭,锦惜道:
“张副官,劳驾你把碗刷了吧!”
副官起身去刷碗,过一会儿锦惜又道:
“张副官,劳驾烧壶水。”
“张副官,劳驾帮我把包拿来。”
副官没谁怎么,八爷却看不下去了一把拉住副官道:
“三娘你别总使唤副官,自己拿去!”
锦惜盯着八爷也不说话,八爷立马心虚,拿了包递给锦惜露出他标志性的笑容道:
“锦惜咱们是要下地的,最忌讳心不齐是不是,以前的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锦惜一把拿过包,恨铁不成刚的道:
“你啊,被人拐了都不知道!”
八爷低头嘟囔:“拐我干什么,我又不值钱,再说有副官呢!”
副官听了坐在炕沿上笑的一脸灿烂,三娘无语,觉得受到了一万点暴击,回头找三寸丁求安慰,发现三寸丁正懒洋洋的躺在五爷手上,等着五爷顺毛,突然觉得自己,好多余啊……
午时一到,门口响起了敲门声,还是昨天那位小厮,身后跟了一个同样打扮的人。二人进了院,四人才发现,身后那人竟是贝勒爷。短暂的寒暄过后,八爷问:
“贝勒爷怎么如此打扮。”
贝勒爷长叹一口道:“今时不同往日,日本人对我们这些所谓的满蒙遗老监控的十分严密,多亏佛爷之前教了我九门暗语,不然那电报到了日本人手里,怕是就麻烦了!”
八爷看了贝勒爷一眼,有些于心不忍接着说:“贝勒爷你家财万贯,何苦留在这呢,安排安排到长沙也行,往内陆也好……”
贝勒爷摇摇手打断八爷的话,略显激动的道:“东北是我满洲族的龙兴之地,那长白山里埋葬着我满洲列祖列宗,怎能说有就走。日本人在这胡作非为,我却去一旁逍遥快和,岂不是不忠不孝?我在这,你们,义勇军们,地下党,凡是能用到我的,凡事对付鬼子的我都尽力相助,也算我为国家添的一点绵薄之力。”
说完剧烈的咳簌起来,锦惜忙倒杯热水,递上去,四人都未说话。
是啊!说什么好呢?想当年意气风发,一掷千金的贝勒爷,如今是这个虚弱的样子。说佩服,言语表达不出万分之一,说可怜,他用我们可怜吗,那曾经身为皇族的傲气是在任何境遇下都磨灭不掉的。
崇敬最该放在心底。
贝勒爷喝了口水道:“说起来我这风寒来的正是时候,不然还不一定能出来呢!关东军最近貌似来了几个头头,命一堆识字的汉奸天天翻古籍,与你们找的应是同一处吧。”
八爷道: “不瞒您说,我们找的是张家的墓。他们翻遍古籍也不一定能找到。”
贝勒爷听了问道:“是穷奇图腾的张家?”
“正是!”
贝勒爷沉思了一会儿说:
“我幼时听老王爷讲过一故事,说长白山里有仙人,仙人们指点我们爱新觉罗家族的祖辈,葬在雪山里有灵气的地方,所以才会发迹。那仙人也有纹身,定期会来雪山祭拜,只是纹身好像是瑞兽,不是穷奇。这,会不会有关联?”
八爷看向副官,见副官眉头紧锁便知道戏,起身冲贝勒爷一拱手,锦惜五爷自然跟着起身,副官还在那发呆,八爷拉他一下,道:“贝勒爷,大恩不言谢,您又帮我们一大忙。”
贝勒爷也起身道:“国难当头,何言谁帮谁?”
示意小厮,拿出一副地图来:“这是日本人画的地图,可能会对你们有帮助,我出来也久了,咱们有缘再见!”
说着就跟着小厮出门了,十月虽无雪,萧瑟的秋风卷起片片落叶,贝勒爷一出门,就又是一阵剧烈的咳簌。
送走贝勒爷,四人情绪都有些低落,八爷见状推了下副官道:“呆瓜,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副官抬头看了一眼众人道:“贝勒爷说的应是张家的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