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低声说了些什么,然后跟着崔斯坦走出了健身房,但是他的声音太小,崔斯坦没听清。
崔斯坦没有回头,但他能感到扎克就在自己身后——他能感到扎克的每一寸肌肤。扎克的眼睛肯定和他的臀部在一个水平面上。他是在盯着他的屁股看吗?
崔斯坦畏缩了一下,他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到了。都说没有思想的动物才会被本能驱使,但是人类进化了几百万年,也没有比动物高级到哪儿去。他根本不喜欢扎克,这个男人现在已经取代他弟弟成了他最没办法忍受的人,但这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想转过身去,把扎克推到墙上,然后像爬树一样地爬到他身上。
崔斯坦咬紧了牙关。今天晚上,他要出去好好打一炮,拉伤什么的都见鬼去吧。
Chapter 4
作为一个知名球星,崔斯坦在想打炮的时候总会碰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不能跑到同志酒吧里随便找个人上床。因为在完事儿以后,可能他前脚刚走,他的炮友后脚就把崔斯坦约炮的事儿卖给报社了。他必须要格外小心,所以在这件事上他的选择就很有限了。他也想过要不要去约那些跟他一样出不起柜的人——他知道有几个球员百分之九十九是同志——但可能是他太神经质了吧,他又觉得这样做风险更大。反正不管这个炮怎么打,只要对象是男的就很危险。因此,崔斯坦一般都是跟男人调情,跟女人上床。但是和女人睡也有问题,身体没得到满足已经算好的了,在最糟糕的情况下,他甚至会感到恶心。然而这个选项安全系数高,也比较明智,他可不是加布那种白痴。为了一根鸡巴连职业生涯都不顾了,根本不值得。
但是,和坚实的男性躯体肌肤相亲才是崔斯坦最渴望做的事。有时候,这种欲望实在是强到压不住了,他只能找机会解解心头之痒。崔斯坦在欲求不满的时候会变得又暴躁又毒舌,这种后果他承受不起。可是,如果他满脑子只剩下猛烈粗暴的性爱,要装和善的好人又太难了。偏偏崔斯坦每次想被人狠狠操弄的时候,总是找不到合适的对象。
所以他才跑到这个地方来了。
夜店里一片昏暗,污浊的空气中混合着汗水和性爱的味道。崔斯坦一走进来,注意力就被点着灯的舞台吸引了。右边的舞台空着,左边的舞台上站着个浑身赤裸的棕发男人,正在鞭打一个异常美貌的金发男子。在巨大的舞厅里,闪光灯的光线稀稀拉拉地照着拥挤的人群,那些三两个,甚至更多个交缠的躯体在崔斯坦的眼中模糊成一团。这就是场群交派对。整个房间,每一个人,甚至每一样东西的缝隙中都沁满了汗水,性爱和酒精的刺鼻气味。墙边摆着几排沙发,但那里坐了些什么人,崔斯坦已经懒得去看了。
他穿过夜店,数不清的手在他身上挑逗着,抚摸着,拉拽着。崔斯坦皱着脸把这些咸猪手甩开。他不喜欢群交,因为他讨厌分享,这点从小到大就没变过。但说实话,这只是众多原因中的一个。陌生人的触碰每次都能在崔斯坦身上引发一种压都压不下去不适感,这才是他绝不参加群交派对的真相。因为不管他默念多少遍“这里很安全”都没有用,有些习惯是改不了的。崔斯坦从很小的时候就自己照顾自己了。那时候,每一个陌生人都是危险的。即便是在被收养之后,这种不安全感依然存在。杜瓦夫妇是很好的人,他们一直在做义工,总是参加各种各样的慈善活动,但是他们不知道怎么养育孩子,就算对崔斯坦——还有后来的加布里尔不管不顾,他们也不觉得有什么。以前,崔斯坦对这样的安排全盘接受,他一直都很清楚依靠别人是一种愚蠢的行为。这一次他也要像从前那样,靠自己丰衣足食了。
“在找人吗?”一个粗哑的男声说道,崔斯坦的手臂被抓住了。“我怎么样?”
崔斯坦停下脚步。他眯起眼睛,借着半明半暗的灯光打量那个男人。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这人长得还不错,感觉也不是变态。就是一个普通的饥渴男在找不认识的人打炮。他比崔斯坦高不了多少,但是攥着他胳膊的双手却宽大有力。
“你就行。”崔斯坦说。“我的规矩是必须戴套。不能有体液交换。”
那家伙哈哈一笑,把他拉到跟前。“别担心,我也一样。”他用双手向下摸去,感受着崔斯坦的身体。“真棒,”他低低地说,手滑进了崔斯坦的裤子里,开始揉捏他的臀部。“你想给我口一发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