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的动作顿住,水杯随意地撂在桌子上,王昭朝床边的那个身影走过去,那是一个婀娜的背影,侧坐床畔,红裙披身,长发如瀑,仅用一支粉色的蝴蝶发簪束缚。
烛光映在那支发簪上,粉色的光芒引诱着王昭一步步踉跄着前行。
几步就走了过去,王昭能闻得到属于女子身上的沁香,一把抓住女子的胳膊把她拽起,贴近自己的胸膛,王昭低头嗅着那白皙的脖颈,淡淡的栀子花幽香刺激着自己的神经。
双手松开想要去碰她的脸颊,女子没了束缚,身上的外衣刻意落下,里面只穿了一件红色的抹胸纱衣,姣好的曲线若隐若现。
女子含情的目光注视着王昭的手,它越过嘴唇,越过眉梢,直到…一下子取下发中的簪子,长发披散,而王昭…他嘴角扬起桀骜的弧度,眼中恢复清明。
“王后这一幅娇媚的模样真是让人好生怜惜啊,只是…没人告诉你,穿戴上不属于你的东西,像极了丑陋的戏子吗?”。
“你!”皇甫莲花没有了刚才的魅惑多情,睁大双眸看着清醒的王昭。
“扮也不扮的像一点,她戴着的可是栀子花槐木簪”再抓起她的手指,摸着几个珠宝戒指“只有一个朴素到极致的木戒”
一把拉高她的手,俯身闻了闻露出的小臂上“她不会喷栀子花香精,只是用栀子花的蜡烛罢了”。
皇甫莲花愤愤的抽回自己的手,气的胸口不断起伏。
“你就这么急不可耐的爬上我的床?”嘲讽之色分外明显。
皇甫莲花羞愤“王昭!我是你的王后,你的正妻,你都允许那卑贱的婢女流连在你的寝宫,为什么次次都拒绝我?!”。
“呦~你吃醋了?”。
不着调的语气让皇甫莲花心寒,眼中渐渐有了湿意,王昭讶异的靠近她“要哭啦?别啊…好好掂量一下,我让她侍寝,可她终究只是个婢女,我冷落你…可你不还是光鲜亮丽的王后吗,前者总是要像你下跪的”。
“王昭,你真的没有心吗?!”竟然能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尤其是对爱你的人。
“不,你要是没有心,就不会放不下那个人,柳氏?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可是王昭啊…她愿意吗?”。
皇甫莲花语气一转,自己找回了主场,带着泪意含笑的打趣王昭“日日陪伴,最好的双手奉上,为了她次次送血,更不惜与群臣作对,难道你不是自作多情的戏子吗?!”。
王昭眉峰一跳,一手抓住皇甫莲花的脖子,向自己怀中带过来,下颚线紧绷“趁我好好跟你说话的时候,认清楚自己有多少分量”。
“咳咳~~怎么恼羞成怒了?得不到祁长安,就找了个跟她相似的解树,你跟别人缠绵床帕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你的祁长安也会跟他人芙蓉帐暖吧,咳咳~~咳…”。
“你找死!”一语中的的王昭红着眼,手下用力,把皇甫莲花摔在床上。
“咳咳~~咳咳~~”皇甫莲花捂着疼痛的脖颈,恐惧之余心生不满“你处处紧逼,不惜用孩子做代价,祁长安会爱上你?别开玩笑了,王昭,你跟本不懂爱!”。
又是这句,祁长安曾说过这句,现在皇甫莲花这样的女人也这样说他,他到底哪里不懂爱了,自己明明爱的不惜一切代价,却被最爱的人质疑,可笑吗?可笑至极!
捡起地上的红衣扔到皇甫莲花的身上“给我滚!”。
皇甫莲花裹上衣服,愤懑的从他身边经过。
门刚被关上,又再次被大力推开,王昭不爽的看过去,竟然是戴着面具的王郁,愣了一下,眼神示意门边的侍卫退下。
直到剩下他们两个人,王郁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具,摔在俩人之间“我告诉过你,她是我的妻子,你现在在做什么?昭告天下要迎娶她为妃?!”。
王昭并不意外他的质疑,将簪子放回怀里“不是早就说好了吗,我给你血,你答应我的条件”。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王郁就愤懑,咬牙切齿的说“你让我帮你暗中监视王后宗亲我照做了,你让我以面具示人我照做了,你让我每日不得与祁长安超过一句话我还是照做了”。
“你次次的过分条件我都应允了,可你就是这样夺弟妻的吗?!”
王昭气愤的回怼“你有多少次的偷偷去看她?有多少次在御花园的栀子花下留信?又有多少次用手语互表心意?你当我看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