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她,不小心踢到了脚边的酒瓶,瓶子滚到祁长安的身边停下,王郁才注意到,她的旁边七八个酒瓶散乱一地。
酒气也扑面而来,王郁愣了一下,走到她的身边,坐到她右边。
祁长安好似没有看见他一般,仰头喝下一口酒,王郁从没见过这种姿态的祁长安,这种时刻,没有喜没有悲,消极颓废的气息围绕着她,王郁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你就这样,在这里度过了两天?”他问的小心。
然而回答他的是再一次举起了酒杯,王郁快了一步,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
手下鼓起的触觉让他不安,他眼神低垂,看见祁长安的右手腕内侧,有一条狰狞的伤疤,不大不小,就突兀的长在上面,看的他揪心。
他是练武之人,看这伤疤的深浅,他能判断出这一刀的严重性,这可是危及性命的一刀啊。
“你的伤……怎么会…”他疑惑中带着伤感,没想到她的身体上还受到这样严重的伤痕。
长安终于有了反应,她轻悠悠的扫一眼那个伤疤,语气轻飘“怎么会安然无恙是吧”。
她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一件事“为什么要那么坚持?为什么要忍常人所不忍?一早放弃……不就好了吗”。
听着这句话,王郁深深不解,他不知道长安再说什么。
这时,祁长安抬起头,烛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样貌,她的每一个表情他都看的非常清楚。
她的美震撼了他,他见过不少仰慕自己的女子,但是眼前的人儿,未施粉黛,就连女子的衣裙都没有穿在身上。但却比那些浓妆艳抹,衣着华丽,小家碧玉的女孩吸引着他的身心。
略过她左角的泪痣,直视她的眼眸,像漩涡,将他吸引进去,而他的手,还轻轻放在她的手腕上。
意识混沌后,环顾四周,他清楚的知晓了自己身在祁长安府中的庭院里,就是他刚才所在的地方,只是祁长安却不在那个栏杆旁。
他起身,没有之前的不适与慌乱了,经历了这几次的幻境他发现了,自己去的地方都是真实的过去,而且都是祁长安的过去。
他不知道这种联系说明着什么,但是他不抵触这种奇怪的现象,因为他在参与着祁长安的过去与未来。
第一次走出幻境是难过,第二次是不安,第三次是震惊。
“看来……是必须要有情绪的波动,才能走出去”三次经历,他做出了猜想。
这时,面前的门开了,一个丫鬟端着水盆焦急的走出来,虽然知道她不会撞到自己,直穿而过,但他还是不习惯那种诡异的感觉,他往旁边迈一步,避开了她。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皱眉低头一看,是一盆血水从面前一过,他瞬间有种不详的感觉冒了出来。
穿过了又一个端盆的丫鬟,闪进房里,果然,他最不想看到的画面,就这样展现在眼前。
祁长安虚弱的躺在床上,右手上的伤口狰狞且颇深,鲜血染红了一块又一块的白布,干净的水也被一盆盆的被染红。
一个丫鬟守在旁边,连崔知梦也在现场,几个御医忙的焦头烂额,但是血却没有要止住的意思。
祁长安的状态越来越不好,气息紊乱,一副支撑不下去的模样。
“你们倒是说话啊,一个劲摇头是什么意思!”明容泪水在眼里打转,急得直跺脚,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个丫鬟的身份。
“这……”御医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太难抉择了。
崔知梦似看出了他们的纠结“生死攸关了,你们但说无妨”。
“这一刀下手毫不留情,能保住手已经是万幸了,只不过,祁将军的手筋被砍断,就算伤口好了,她的右手也是如同废了一般,不能用一点力气,更别提拿剑了”。御医如实的禀报着。
王郁心一惊,这怎么可以,对于练武之人,最重要的莫不过于自己的手,如果手都废了,不能拿剑,还怎么习武?
“那就没有办法了吗?”崔知梦也不满意这个答案。
明容跪在长安的床边,暗叹自己什么都帮不上忙,脸上布满了泪痕。
几个御医商量了一番,对着崔知梦摇头,他们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王郁不信‘一定会有办法的,将来的祁长安根本无事,若不是我发现了那个刀疤,根本就不知道曾经的她竟还有右手被废掉的危险,所以……一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