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执着的回答还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不是她的什么人,没有理由去阻止她,但却希望这个孩子能全身而退。
王尧赶了过来,看见了那个穿着自己的衣服,站在自己的位置,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的假王尧,正在占有着所有人赞赏的视线,不禁怒火中烧。
台上的‘王尧’转身,瞥到了面露不善的人,她回身面对主坐,双剑一落,直插在了脚下的木板之中。
‘都到齐了……’。
☆、23 你不知道的曲终人散
‘宴会……这才是开始’
她抬起手,一个旋转,身上的黑色劲装从身上脱下,手一扬,衣服与面具一同飞出,乌发倾泻出来,鼓声随之停止了,在座的众人在看到那真面目的一刻,都陷入了沉寂与错愣中。
台上的人褪去宽松的衣服,一身白色长裙,身姿玲珑,纤柔脱俗,半梳的长发融入黑夜里,舞动的发梢被红色的火光照的耀眼,那惊艳的容颜哪是王尧啊,分明是失去音讯的延绍王祁长安。
底下的人仿佛被雷了一下,王后刘氏直接拍桌而起,哪有一点刚才慈母贤妻的温柔大方,震惊中带着愤怒,再看到自己的儿子在那个不易发觉的角落时,瞬间明白了什么,看向自己的父亲。
朴英规也是没想到是这样,阴阴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这……安儿?”银很小声,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来的他,吃惊的看着祁长安。
王郁听到了王银的称呼,在这个时间,他哪能去深究这称呼的原由,紧盯着那个白影不放。
就连王健也没有想到这台上的人,竟然是最不应该出现的人。
底下议论纷纷,整个宴会和祭祀仪式仿佛都偏离了原本的轨迹,而这一切,都是台上那个不在意任何眼光的祁长安。
祁长安手臂抬起,举过头顶,好似要握住那高空中的月亮,目光清澈,又收回,在胸前合拢,仿佛将最重要的握在手心里。
场面一下子寂静,所有的视线都汇聚在此。
“露水冷沾衣,琴声在故里”那空灵的声音响起,不大,却又足以让所以有的人都听到。
“嘶~~”出乎意料的撕开束缚的裙摆,往两边一扬,如白色蝴蝶的翅膀一样,随风飞舞,里面白色的裤裙并不觉得突兀。
她浅声吟唱,没有伴奏,没有喝彩,不顾他人反应,左腿高踢,地上的一把剑被踢出,旋转带着裙摆绽放,拔出另一把地上的剑,并接住了高空坠下的一把。
左剑横于胸前,右剑背在身后,目光清冷,带着双剑在台上舞动。
今后的高丽人都记住了这一天,那个叱咤战场的战神,似那月光下舞动的精灵,久久难以忘怀,其中一个民间画家,利索的摊开随身携带的画具,将祁长安的容貌,舞姿画了下来。
王郁仿佛屏蔽了所有声音所有人,在月光下,就只有自己与那起舞的人儿,他听得出她歌中的悲伤,看得出她舞中的凄凉。
“一曲离人散,淹没寂夜中”。
他听出她所唱的是什么歌曲,因为他也一样熟悉。
“这是什么歌?”。
“不像是我国的曲风啊”。
“虽是好听,但是闻所未闻啊”。
“这是离人散”朴英规听出了这个歌谣,禀告王健“殿下,是大邺的歌谣,以慰出征不得归家的战士”。
底下的人一听,有生气的,有错愣的。
“这是什么意思,怎可在国宴上唱敌败国的歌谣!”
“延绍王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王健面色一沉,想要说什么时,一阵悠扬的箫声从旁边的席上传来。
无疑是又一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只见一身暗紫色宫装的王郁站在座位前,抚着箫,轻放唇边。
祁长安脚下的步子一顿,惊讶的看着那儒雅的人,一抹异样滑过心头,却很安心,继续将脚步送出去。
曲子与剑舞与歌谣巧妙的结合,毫无违和感,现在的情形让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被一个女人取代自己的位置,还如此嚣张的在那里表演,王尧忍无可忍,手一抬,不少于二十多个的侍卫出现在他的两侧,拿着武器,司机而发。
“遍地落花雨,零落已成泥,”。
耳边歌声不断,抬起的手掌渐渐合拢为拳,眼神微眯,杀意不减,侍卫们手中的剑一点点被拔出鞘,杀气直逼那舞动的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