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朴英规眼前的信纸,一滴墨都没有,根本就是白纸一张,王建皱眉“这是什么意思?”,王郁有些担忧。
“字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既然朴大人把自己择(zhai)的这么干净,那就要听听当事人的意见”嘴边扬起一抹自信弧度,朴英规包括朝堂上的所有官员都随着祁长安所看的方向看去。
朴英规睁大眼睛,似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撑,跪坐在地上……
身处八王子府的解树此时正走在安静的长廊上,手中端着明伊的药,突然眼前一黑,托盘和药碗摔在地上,药汁四散,她急忙扶住旁边的柱子,脑海里涌过得…是根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信息。
公元943年,左相朴英规以科举舞弊,贿赂官员,延误军机,谋害忠臣等一系列罪名治罪,因念及其一生都为高丽奉献,功过相抵,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贬为平民,流放到大邺,看守大邺一战枉死的战士,终生不得返回高丽。
野史记载,在流放途中,被流浪的乞丐所杀,身上带的钱财连着衣物被全部抢走,死在大邺与高丽的交界处,尸身既没有葬在高丽,也没有葬在大邺,坟墓不得而知。
不仅这些,新罗945年…宫廷政变,定宗镇压一众王子,以…延绍王为首,最黑暗期,新罗947年,延绍王……这些她曾在二十一世纪看到的一幕幕又再次闪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却不清不楚。
几个模糊的画面一直快速的播放着,一身红衣的王尧与祁长安对峙在朝堂之上,一个模糊英俊的侧脸冷冽且带着坚定,不知是谁的盔甲一直在晃着解树的眼睛,‘噗通!’突然而来海水的窒息感真实的包裹着自己,红衣如花瓣般破碎,随波逐流。
“呼~”好不容易喘出一口气,解树圆睁着眼睛,死死拽着自己的领口,大口的呼吸着,额头上已经落了一层薄汗“又是这样…到底想让我看见什么?!”明明预兆到了什么,却又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折磨着她。
寒风中,王尧褪去繁琐尊贵的华服,一身素衣跪在御书房的外面,眼神将定,表情悲痛“父亲,念在外公一生为您为高丽尽心尽力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他年事已高,万万不能遭受这流放治罪,父亲三思啊~~!”。
王尧高声呼喊,声音嘶哑,已然欲哭。,然而紧闭的御书房没有丝毫的动静,就连门外站着的内官弯着身子,低着头,这等事情当作没发生一样,看一样都像是触犯了王室的的尊严。
王尧双手撑地,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欣喜的抬头,可走出来的人却是让自己现在狼狈罪魁祸首,看着她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恨意。
可是延绍王祁长安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王尧,如清风般从他的身边走过,王尧感觉自己的尊严一次次的被她践踏,猛地站起来,有些晃悠悠的,直接拦住了祁长安。
“你现在满意了?做到了?拜你所赐,我们一家被你弄到这般田地,你现在是想笑吧,对吧!”。
祁长安好似才发现他一般,轻飘飘的看向他“三王子在说什么,臣听不明白”。
“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了,祁长安!”王尧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完全不在意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双目猩红“你下一步又在预谋着什么?除掉我?还是我的家族?还是帮着哪一派夺得…”。
“王尧…这里是王宫,你是皇子,你做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身份”把自己发麻的手臂从他的手中抽出来“有那么多时间来质问我,倒不如为你的外公多添些防寒的衣服,果腹的吃食,大邺离这遥远,以左相的身子,估计很难吃得消,哦不对…他现在只是个庶民了”嘴角扬起的嘲讽在王尧看来格外刺眼。
“你这个!!”。
“尧儿!”突然高呼的女声制止了要按耐不住的王尧,王后刘氏也是金钗华服半褪,带着贵气稳稳走来,看着祁长安,面上带着笑意,可是眼中的杀意是祁长安不陌生的。
“延绍王公务繁忙,又要处理国家大事为殿下分忧,又要镇守四方为高丽防患,现下还有抽出精力关心别人的家事,这也未免太劳烦延绍王了”。
“王后说的很有道理,臣现在已经一身轻松了,确实该好好休息了”眼神又再次看向被强制压下去的王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