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仙不赞成,嚷嚷道:“你这个臭丫头,谁说我们要去十万大山的,那里危险的很,要去你去,我才不去。”
小环连忙过去安抚,撒起娇来:“爷爷,您都说危险了,曾书书他们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麻烦呢,您想想看,您见多识广的,都尚且如此,他们更是都比不上您丁点半毫,我们过去,万一遇上什么事,也好帮帮忙啊!”
这马屁拍得周一仙很适用,但是他嘴上还是留有余地:“你这丫头,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余地归余地,他最终还是耗不过周小环的,否则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他说完,忽然转过头来,盯着沈眠,嘴上啧啧了两声,感慨道:“原来你是那位沈老板的弟弟,不知你姐姐,这些年可好呐?”
沈眠听他提起沈香沉时,语气似乎有些不对,便顺着他的话又问了下去:“家姐一切安好,只是,常常会有些心事。”
他其实根本不知道沈香沉是否有心事,只是随口诈上一诈,这祖孙二人都与人为善,若真有什么,想必不会遮遮掩掩。
果然,下一刻,周小环就问了起来:“沈姐姐是不是遇上麻烦事了?”
沈眠小心地措辞:“倒也不是麻烦事,只是我每次问,她都不愿说出来。”
小环皱起了眉头,她平素自负天眼神通,所以当年在渝都为沈香沉看相无果的事情,一直都令她耿耿于怀,反倒是周一仙哈哈笑了起来。
“既然你姐姐还活得好好的,那就没什么可担忧的,年轻人,凡事不要想太多了。”
沈眠轻轻点了点头,但是他的内心却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为何周一仙要问姐姐是否活着的事?就好像笃定了一旦姐姐出事,就一定会是性命之忧一样。
他就这么沉思着跟周小环爷孙二人走了一路,终于忍不住了,才停下问出心中疑惑:“周爷爷,你为什么说我姐姐活得好好的,其他事就都不必烦忧,难不成,您算出我姐姐将有性命之虞?”
周一仙本来正一晃一晃地走在前头,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活像个招摇撞骗的神棍,可当沈眠问起的时候,他先是一愣,随即正经了起来。
“看来……你姐姐从未跟你说过她的来历。”
来历?
沈眠不解:“我姐姐曾经摔下山崖,伤到了脑袋,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来历,又怎么会跟我说呢?”
周一仙道:“关键就在于,摔下山崖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她。”
沈眠顿时更加疑惑了,他刚想追问,就被人打断了。
周小环愤愤地拽着周一仙的胡子,还吼他:“爷爷!你不是说天机不可泄露,所以就算是我都看不到沈姐姐的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不要在这里瞎说,万一沈眠弟弟真的相信了你——”
周一仙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扯回自己的胡子,板着脸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这又不是为了钱,怎么可能空口说白话呢?”
小环插着腰道:“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我开天眼都算不出的事,你却能知道?”
周一仙瞪眼:“谁说我知道了?”
“你不知道还说的这么玄乎?”这分明是拿沈眠消遣嘛!
小环气得又撸起袖子想去拔他的胡子。
周一仙连忙扭个身子躲开了,直接抓着沈眠做挡箭牌,一面急吼吼地说道:“爷爷我好歹比你多吃了那么多年的饭,哪里是你这小毛丫头那丁点儿天赋能比的,我告诉你,我一早就看出那沈老板命劫将近,只不过这时间地点前因后果全都无法推测罢了!”
他刚说完,瘦得只剩骨头的胳膊就被人死死地抓住了。
“你说什么!”
周一仙猛地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后悔得肠子都清了,他本不打算将沈香沉的命劫之事说出来,却一个不小心被小环这丫头激得说漏了嘴,如今可好,他这没几年好活了的寿数怕是又要减上一大半了。
沈眠却不管他是不是后悔,只一味地追问:“周爷爷,你告诉我,什么叫命劫将近?”
周一仙被他摇得头晕,半天没喘匀气说话。
小环也急了:“爷爷!你快说啊!”
“交待,交待什么呀交待,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只算得命劫,其余一概不知。”他连连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