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了后来,医生开给他的药都是千叮咛万嘱咐吃完不能喝酒的。
往前数了好些年,唯一能想起来的,也不过是与Jay的那一次酒后吐真言。
只那一次,他就知道自己的酒品不太好。
害怕出错,就更不敢在人前喝酒。
而且那种辛辣的液体对他来说,味道实在是不怎么样。
可没想到时隔多年,他竟然会再一次兴起想要喝醉的念头。
Singto在这儿的这段时间里,他偷偷断了药。
作为一名资深的抑郁症患者,他明白擅自停药是个很大的错误。
可却还是鬼使神差地做出了这种错误的决定。
在这个人的面前,他总是不自觉地想要让自己成为一个正常人,哪怕只是假装的。
距离上一次服药,已经过了三天,所以喝酒应该也没什么。
何况现在的他,实在是很需要好好醉一次。
听见他的话,Singto的脸上却有些犹豫:“你……可以喝吗?”
暖暖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Singto没再发问,只是顺从地转过身去:“那我去买。”
暖暖摇头:“打电话让人送来吧,喝点啤酒。”
打电话这种事,当然还得他来。
附近就有好几家超市,几乎没用多长时间,外送员就提着一箱啤酒上了门。
阳台这个原本充满了温馨的地方,今晚成了他们举杯豪饮的酗酒场所。
暖暖想要喝酒,并不是为了在喝醉之后诉说什么委屈。
他没有委屈,也什么都不想说,只是单纯地想要喝醉。
也只有喝醉了,才能什么都不用想。
Singto兴致勃勃买回来的烤串完全受了冷落,两个人谁也没想过吃上一口。
暖暖一口一口地喝着啤酒,他的酒量还算可以,四五个易拉罐下去,才有些微醺的感觉。
Singto在一旁,几次欲言又止地想要劝住他,却都又堪堪地忍住了,只能默默地陪着他一起喝。
借着酒意,暖暖终于开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Singto沉默了好一阵,才回答:“很早。”
暖暖想了许久,但脑子已经开始迷糊的他却始终想不起自己究竟什么时候露出了马脚。
不过他的药就藏在书桌的抽屉里,两个人整天处在同一个屋檐下,他又时常在阳台上窝着,Singto偶然间看见,也不是不可能。
事情到了现在,再追究原因,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Singto又犹豫了一阵,大概是在组织语言,一向能言善辩的他这一次憋了许久,才终于再次开了口:“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觉得你也许还不想让我知道。”
暖暖又灌了一大口啤酒。
喝到现在,口腔里也早已经习惯这种苦涩,只有沁人的凉意,从舌尖一直滑落到心底。
他捧着易拉罐,对着Singto笑了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Singto伸手,想要跟以前那样,揉一揉他的头发,暖暖却下意识地躲开了。
Singto却在这时又固执了起来。
他一把按住暖暖的后脑勺,严肃地看着他:“暖暖,你别乱想。”
暖暖这次没有拨开他的手。
他虽然已经有些醉,但眼神却还清明。
他直直地看着Singto的眼睛,突然凑上前去,在他唇上印了一记。
“要不要做|爱?”他说。
Singto浑身僵了下,可却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暖暖的目光依然平静,平静得像是,他刚刚只是在问他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可Singto明白,恰恰是这样不动声色的平静之下,才有可能隐藏着巨大的风暴。
他不怕暖暖爆发,怕的就是他这样隐忍。
Singto抚着他脖颈的手紧了紧,声音干涩:“暖暖……”
“别废话,做不做。”暖暖又问了一次。
Singto张了张口。
一直以来,他都凭借一张嘴在暖暖面前游刃有余,可是现在,他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最恰当。
“暖暖,我说过……”
暖暖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的话:“别再说什么爱不爱,我不爱任何人,只爱我自己。”
他的脸又朝着Singto靠近了一些,两人的鼻息交融,暧昧至极。
如果是放在平时,恐怕两个人都要脸红心跳许久。